苏成摇摇头：“这个我不能回答，我就是山中人，不敢妄言天下事。”
静舟仍问:“若是我定要你答呢？”
苏成只得回：“那位修士自己已然欲望大极。就不可一人去定所有人。就算可以，我感觉也有点南辕北辙。为何不令人虽有欲而守住自己，让他们明白为人，自己化解，或是自己思考。”
静舟摇头：“你想得太过美好。”
“那就令恶人不得不为此。”没来由的，苏成蹦出这一句话。
“你可知道，上一个自问自答这些问题的人是谁吗？”静舟神色正为罕见的严肃。
突然自远方传来一个声音。大如洪钟，却没让仙境里的禁制产生任何反应。
“是我。”
苏成知道这个声音，和自己破境时。从极远处传来，响在心湖的那句箴言相同。
静舟淡然说道：“弟子见过师尊。”
下一秒，神态便恢复了以往的随意：“师尊这么久不露真容。为何突然愿意出来散散心？”
“我再不出来，说不定就该在外人前被自己的关门弟子贬得什么都不是了。”
苏成才完全确定。眼前这种相貌极其普通的中年男人，就是之前布局的仙尊。
此时，身为对弈者。又是他女儿的养父。还得了他的宝物传承。苏成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和这位大神打招呼。
于是索性沉默。
仙尊率先开口：“是不是刚才我弟子一通说法，你也觉得我不配和你对弈了？”
苏成：“……”
这话没办法接。
只是这几日，不管是静舟，还是仙尊。都让苏成过去对那些远在天外的强者的刻板印象完全破碎。
其实和苏成一样尴尬不知如何自处的，还有张万三。
于是仙尊又说：“好久不见。你但是不告而别，是不是也是静舟告诉你，其实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行的废物，不值得你认做师傅，然后来我的结界自立门户占山为王，好有一日让我亲自拜见，我今天主动过来，你是不是很得意？”
张万三：“……”
苏成看着张万三，眼神发出询问的意思。。
这真是你那位师尊。
张万三沉默。
仙尊望向静舟：“不出门这么久，我已经落魄到这番光景，没办法，你以死谢罪吧？”
说罢，指尖瞬间出现一抹蓝色光亮，隐约有雷鸣传出。
静舟原地消失。
仙尊直愣愣盯着自己。
苏成只得又打了个极不标准的道门稽首：“苏成见过仙尊。”
“不用不用，你是我的对弈者，就理应和我平辈相称，道号李闻，我还没来得及说，你怎么就这样，客气客气。”说着，仙尊眉开眼笑。
苏成再度无言。
好一个还没来得及说。
“敢问李前辈什么境界？”
李闻轻咳一声，抚须说：“贫道不重修行，无事可做一直浪费时光，因此只有造化而已，还未巅峰，不值一提。”
苏成三度汗颜。
“那李前辈因何到此？”苏成干脆不再讲究，开门见山问。
“也没啥事，就是刚才听自己的对弈者谈天说地，与贫道那时观念无一处相同，因此前来，”
李闻，当今仙界修为第二，整了整衣冠，行礼道，
“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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