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肆听到这个分析,不觉得拍案而起,要是这种情况,真的太好了。
曲靖卡在咽喉之处,如果能里应外合,解了曲靖之围,将鞑子堵上在这里,逼着他们只能从盘江撤退。
若是能吞掉这股清军,那么不仅仅是解了昆明之围,甚至连整个江南都会动摇。
然而正当朱肆兴奋之际,李定国接下来的内容立刻浇了一盆凉水。
明军现在只有不到两万人,根本无力出击,所以李定国特别提议天子编练新军。
见到天子练军这几个字眼后,朱肆犹自不敢相信这是李定国所言。
这可是在原大西军的体系下再造一个新的系统。
朱肆看望这道奏疏,然后轻轻的合拢,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宫外,原本喜庆欢乐的世界家家披麻带孝。
国丧期间,虽然天子要求不要扰民,但是也不能做的太过寒碜。
百姓们也只是从装扮上有些改变,但手上的工作依旧在继续。
坞堡那出缺口,工事到现在也没停下,趁着清军无力攻城,李定国决定继续将这些坞堡完工。
而在这个地方,原本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两人,却奇迹般的聚拢在一起。
雷跃龙与丁继善。
两个远远的观望正在奋力修建的坞堡。
他们二人当然不是对这些工事干兴趣,单纯的是凭吊一下昨日之事。
“晋王奏疏所言,雷阁老你怎么看?”
文武百官所有奏疏都需要内阁过目,出具票拟,他们自然是知晓李定国奏疏的内容,不仅他们知道,整个大明现在有谁不知道?
雷跃龙依旧那副暴脾气,冷哼一声:“就算晋王不写那封奏疏又怎样?木已成舟,咱们这位天子昨天可以说是与万民约誓。经过昨天那事情,就算他不是朱家子孙,那也是九五之尊。何须晋王卖好。依我看,以晋王的性子,只怕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情,这奏疏十有八九是那金维新提议的。”
说道金维新,丁继善面露不屑:“阿谀小人!”
雷跃龙盯着丁继善冷冷一笑,意思不言而喻,不过一丘之貉。
丁继善那是修炼千里的狐狸,脸皮厚的无比,这点伤害不值一提。
“天子昨日所言,你听懂了吗?”丁继善才不理会雷跃龙。
雷跃龙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我自然能听明白,只是不知道那些信息的背后之言是否在真的如老夫想象那般。”
这话说的这么拗口,也恰如其分体现了他纠结的心态。
丁继善拉扯了半天,就是为了钓雷跃龙这些话,而后伪装成平淡的一问。
“什么背后之言?”
雷雨龙听后警觉的看着丁继善,嘲讽道:“首辅您不是最善于揣摩人心吗?这陛下的意思,您不知,老夫等怎么知?”
丁继善见状,面露诚恳叹息道:“若是真的会揣摩上意,我等怎会在崇祯朝如此举步维艰,不过是国难当头,被时局推上来而已。再说了我这个首辅,你这阁老早就名不副实,哪能算一国宰执,不过是个摆件罢了。就算我不随波追流,也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刚烈如你一样,也改变不了,不也正好印证了我这句话吗?”
“天子如今浴火重生,瞧着架势有了帝王之实,但是咱们内阁又从中做了什么贡献,老夫倒是半点没有,您雷跃龙扪心自问,有吗?”
雷跃龙被丁继善噎的说不出话来。
语气有些不善:“你想说什么?”
丁继善笑了笑:“我这个阿谀小人能说什么,自然是看你雷阁老马上就一飞冲天,名副其实,这才过来眼巴巴的结个善缘。”
雷跃龙看着丁继善,见他不像是开玩笑,涨红了脸,纳纳的说道:“雷某一生坦荡无私!”
丁继善听完连连摇头:“我说雷阁老啊,怎么老夫刚一挑拨,你就变得如此心浮气躁了?”
“要我说,你这阁老虽然即将名副其实,但是未必有你想的那般舒坦。”
“天子的脚步你······能跟上吗?”
雷跃龙听完沉默不语。
丁继善好像打开了话匣子,变得喋喋不休,继续说道:“天子的昨天的话,明显在心中磨炼了千百,。但你我谁曾发觉了?”
“这些天我们与天子朝夕相处,竟然没有得到只言碎语的提示,这其中的味道你能琢磨出来吗?”
听到这里,雷跃龙心中一睹,左右看了看,虽然僻静,但是时不时也有人影闪过,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下了,最终放弃了。
丁继善却没有这些顾忌,直接说道:“要么是天子城府颇深,要么是天子根本就不相信,也没指望过我们这些人。”
虽然这个猜测在心中闪过无数次了,但是被人当面说出来,雷跃龙还是说不出的不自在。
但是丁继善没有给雷跃龙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天下所有人都纳税,这是万世之法,老夫虽然有私心,但是天子既然有此决心,老夫自问还是可以跟上的。”
“摊丁入亩,永不加赋,虽然惊世骇俗,与天下士绅为敌,但也算难得的善政,老夫虽然不情不愿,但是两不相帮还是能做到的。”
“但是男女平等,让女子入朝,这可违背了圣人之学,作为陛下肱骨,雷阁老你跟不跟?”
雷跃龙被彻底问住了,握紧了拳头:“昨日危难之局,陛下情急之下说错一两句也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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