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着她拒绝的话，看着她永远笑意不达眼底的样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他无法面对她，甚至不敢在她清醒的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他又舍不得。
舍不得看不到她，舍不得离她越来越远。
她已经在不断的往后退了，如果连他也转身，那他们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陆卿卿沉默了片刻，“我说了没关系。”
“我们进去吧。”
“好。”
男人来牵她手的时候，她没有反抗也没有避开，走了几步进入院中，“上官惊澜。”
“怎么了？”男人停下来看着她，仿佛因为她这一声抱着些微的期待。
“我……”
“陆卿卿，你不是吞吞吐吐的人。”
“你可以放下身段跟我道歉，我知道这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已经不容易了，我感谢但是我不会退让，因为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例如她要的是A，他却只能给B，且不断的以B来取悦她，可她要的东西最终还是没有。
陆卿卿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非要让樊黎儿进宫，是吗？”
男人拧眉，同样认真的看着她，“为什么你无论如何不准她进宫？她根本无法对你造成威胁。”
没有威胁，但是有麻烦啊。
她讨厌麻烦。
而且，这根本不是问题的关键。
陆卿卿微微笑着，“因为我小气啊。你前几日不是还说我恶毒善妒么，我这么恶毒这么善妒，怎么会允许其他觊觎我男人的女人存在于我身边？难道由着她阴谋诡计耍手段不停的抢你么？”
“……”
男人抿了抿唇，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她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
可是，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无法理解，谁给她灌输了这样的思想？
“上官惊澜，我不喜欢这样。”
这段时间，他们不是在吵架讽刺对方就是针锋相对，鲜少有这样安安静静平心静气谈心的时候。
陆卿卿自嘲的笑了一声，“不管你说我什么都好，我就是不喜欢这样。你当然可以继续你的选择，我不会强迫你，但是你也不能强迫我接受你的观念……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最后几个字，她说的很缓慢，却又很坚定。
上官惊澜微微一震。
对上她坚定的目光，男人瞳孔骤缩。
黑眸刹那间晕染浓郁的黑，平静的外表下仿佛炸开了漩涡，那巨大的黑洞笼罩着他，让他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是看着她，就这么看着。
半响无声。
陆卿卿舔了舔嘴唇，忍不住问，“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尽管已经猜到，还是忍不住问。
心里那可怜卑微的一丝丝的期盼，忍不住。
“陆卿卿……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男人脸上只有错愕，以及深邃不可捉摸。
陆卿卿垂眸，淡淡的笑着，“我知道了。”
平静淡然的嗓音莫名染上一丝沙哑。
他没有点头，她就知道她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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