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瞬间，闪电透过落地窗照亮整间办公室。
柳如烟娇美的脸，在这一刻，显得死白惨烈，而她的眼神里，藏着鲜活流动的毒液，仿佛是有只毒蛇在她眼眸里吐信。
“你找我什么事？”白楚涵坐在办公桌前没看她，同时错过了她表情上的一切。她的声音既冷又硬，不冒分毫热气。
“我来给你方案。”柳如烟冷声道，说话间她走了过来，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包臀旗袍裙，将她原本就玲珑有致的身材凸显淋漓。
感觉到她渐渐靠近，白楚涵抬起练来，看清她的穿着后，脑袋微微后仰。
柳如烟极少穿黑衣的衣服，并不是因为她穿起来不好看，而是她喜欢借着衣服扮演纯善模样，黑色加身，太容易勾起她骨子里的那一抹如同罂粟般邪恶的芬芳。
譬如此刻，她慢慢走过来，在就像一只出没在暗夜里的鬼魅。
就这样看着她，白楚涵忽然想到她那位荒唐的母亲，柳欣秀从前是不是也曾这样……
柳如烟在办公桌前停住，把方案放下，道：“你要不要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好拿回去改。”
白楚涵眼神微变，白皙的手指按在蓝色的文件盒上，轻声道:“我会看的，看完让人通知你。”
……柳如烟眼里的暗光闪烁片刻，很快，她道：“你现在看吧，免得别人再来回跑一趟，中间波折，如果传错话就不好。”
“我现在在忙。”
“你就不能稍微停一停？”
听听这居高临下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柳氏总裁呢。
如果是平时，白楚涵或许不会理她，也不想理她，但现在是在聊工作，她停顿一会，将蓝色文件盒打开，取出里面的资料，逐页翻阅。
柳如烟见到白楚涵打开文件盒，眼眸中划过一抹亮光，她悄悄踱步，从柳如烟的身边挪走，挪到桌边侧面，站在这里，隐隐能够瞥到白楚涵电脑一角。
她眼神一沉，缓缓抬起手腕……
“这些案例都是沈氏的，”白楚涵在翻阅的过程里抬起头，看着柳如烟，“看来，沈甚对你还不错。”
“……要你管。”柳如烟将手放下，佯装愤怒地将头扭向一旁。
呵，白楚涵摇摇头，继续翻过桌上的资料。
柳如烟见她低下头去，心中密鼓层层叠叠，再看桌上剩下的资料，已经所剩无几，若再等下去，恐怕什么都等不到。
柳如烟心中一横，抬起手。
她知道，白楚涵一向聪明，一些简单的招数根本骗不过她，所以，她这一次准备也很充分，她将能够私密摄影的仪器藏在手表里，只需要给她要有一个机会，让她拍到白楚涵的电脑屏幕就好……
“我看完了。”白楚涵将资料合成一沓齐了齐，就在这瞬间，柳如烟将手撤了回来。
白楚涵眉心一顿，看着她，问：“你在干嘛？”
柳如烟胸口突突狂跳，但面上还维持着平静，道：“我没干嘛呀，怎么了？”
白楚涵眯起眼睛：“你刚刚在做什么？”
周遭的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结冷冻。
柳如烟颇有些惶恐，她刚刚那一晃，手抬起来的速度简直不要太快，前后不过几秒，白楚涵怎么可能注意到？
但，如果她没有注意到，怎么会，是这个表情……
柳如烟心里也有一些拿捏不住，“那个……呃……我没有做什么呀……我不就是在这里等你看完资料，回答我话吗？”
她尽量想表现得硬气一些，但白楚涵仿佛是有一种魔力，当和她对视时，她清冷狠绝的眼神总是能够将你心底的那一抹心虚无限放大。
譬如此刻，明明柳如烟就在心里打定主意，咬死不说，可不知道怎么，看见白楚涵的眼神，还是会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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