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君渊听见这句话脸色变了变，他原本以为以杨姐的警惕程度，就算对方是白楚涵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但他显然低估了白楚涵的水平。
韩君渊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怒气冲冲质问道：“我在问你为什么查我！”
方砚南见他脸色不善，将白楚涵拦在身后。
白楚涵却轻轻推了推挡在自己身前的方砚南，示意他离开。
方砚南这才往边上退了一步，但眼里还是对韩君渊的戒备。
白楚涵直视他的双眸，和他四目相对，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开口道：“这件事是你瞒我在先，如果你告诉我实情，我也不可能背地里调查你。”
傍晚时分的夕阳为她染上一层毛绒绒的淡金色，眉眼亮澄澄的，顾盼生姿间风情摇曳，身后的影子被无限度拉长，一半隐藏在在轻柔坚韧的波光里。
韩君渊看着那双眸子一时缄默无言，原本怒气冲冲的质问也瞬间偃旗息鼓，好像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就被卸去了全部力气。
在沈妩的事情上，他的确瞒了白楚涵，这一点是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但，也恰恰是因为这一点，让韩君渊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很快，他原本还阴沉沉的脸色逐渐消失，转而将目光挪向方砚南，方砚南的眼里对他还是戒备和警惕。
韩君渊轻哼一声，笑眯眯开口：“姐姐，今晚在鼎华酒店有个家宴，如果你和我一起陪我父亲吃饭，我就告诉你我和沈妩之间的事情。”
沈妩对白楚涵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被发现，那他索性也就不打算再瞒着，不过他准备在这件事上向白楚涵小小的索取一点“报酬”。
韩君渊这话是说给白楚涵听的，但说话的时候目光却紧紧黏在方砚南身上，他双手环抱在胸前，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吃这餐饭，无异于见家长。
见了家长，就等于坐实了这个情侣关系。
方砚南只当没听见他的话，而是看向白楚涵，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沈妩现在人在医院昏迷不醒，想要问她是没可能。
这世界上知道她和韩君渊关系的人就只剩下了一个。
对秘密的探究是人不变的人性，就像潘多拉的魔盒，哪怕知道盒子里会有带来灾难的诅咒，为了一探盒子里的神秘也心甘情愿打开，甘之如饴。
更何况，沈妩是她的妹妹。
方砚南见她沉默良久，有些不快，声音带着几分冰冷，催促道：“到底要跟谁走？”
韩君渊见状也往这上面添了一把火，开口道：“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我和沈妩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难的选择。
白楚涵低着头一言不发，好像无论她怎么选，都是错的。
从理智的角度上来说，她应该跟着韩君渊走，毕竟她实在太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以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她一层层抽丝剥茧，眼看到了最后一步了，当然不能也不应该半途而废。
但如果她眼下跟着韩君渊走了，又怎么对得起只因为短短的一句话，就担心她安慰不惜推掉手头工作赶来的方砚南？
白楚涵自认自己是解数学题的高手，以前上学的时候她总是准确率最高的那一个。
但眼前这道题并没有正确答案，她竟然久违的不会了。
到底，该跟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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