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转头面向大众，接着道：“她刚刚就是在试衣间的门口勾引我老公的，究竟有没有做过，查一查监控录像就知道了。人是活的，可机器是死的，机器不会撒谎。”
众人见柳如烟连查监控录像都提了出来，心里便又对她的话信任程度高了几分。
“没想到这元家小姐居然是这样的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元家现在早就不比当初了，欠了一大笔钱，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才勾引沈少。”
“啧，那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没出孝期就干起了勾引男人的勾当。”
围观的女人们嘴皮子上下一碰，毫不避讳的开始讨论这件事。
她们的声音不算大，但却刚好能让元容雅听清楚。
探究和鄙夷的目光落在元容雅身上，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走，她何时经历过如此难堪的场面。
而柳如烟是不在乎这些的，她像泼妇骂街一样咄咄逼人，丝毫不觉得窘迫亦或者丢人，有的只是满满的打倒元容雅的成就感。
元容雅急躁的舔了舔嘴唇，解释道：“监控录像没有声音，这也只能证明我们之间有交流过，但我的确没有说什么勾引你老公的话。”
元容雅心里的委屈几乎要溢出来，她想解释，可她的解释毫无用处，就像一粒小石子投进了宽广无垠的大海里，掀不起任何波澜。
柳如烟冲着服务小姐使了个眼色，那人便很快会意，将围观的人群全部带走，关上了门。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元容雅眉头紧皱，问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柳如烟见到她这副窘迫模样很是得意，眼角眉梢都染上一层笑意：“我要你给我道歉。”
“我没有做的事情，我不会道歉。”元容雅心里很清楚，自己一旦道歉，那就等于默认自己勾引沈甚。
柳如烟大大方方往沙发一坐，背部陷入柔软的垫子中，反问道：“那如果我说，只要你给我下跪道歉的话，我就把柳氏珠宝春季的广告给你做呢？”
不可能，这是她心里的第一个想法。
但她很快又想到，柳氏珠宝春季广告不仅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更是一笔巨大的流量，如果是独家的话这份利益将会非常可观。
在心里打完这份小算盘之后，元容雅几乎是下意识就心动了。
她的面上仍是一副冷漠不为所动的模样，但却也迟迟没有开口回绝。
柳如烟提出的条件，以现在的她，无法回绝——就像是在沙漠里行走数日滴水未进的旅人终于找到了水源。
哪怕为了喝上这一口水，她要把自己的尊严放在地上践踏。
这是元容雅之前从未想过的事情，她的尊严不允许她坐这样的事，但现实却逼着她不得不低头……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柳如烟催促道。
柳如烟的眼睛很亮，她坐在沙发上，脚尖微微翘着，她似乎很笃定元容雅会做出她心里预想的选择。
元容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膝盖仿佛灌满了铅，又沉又重。
下跪道歉，换一个元家的生机。
她只要将自己的尊严放在脚底践踏，就能获得一笔不菲的收益，怎么看都是很划算的买卖。
为了元家，她别无选择。
元容雅眼眶有些微红，她尽量挪开目光强迫自己不要看坐在沙发上的柳如烟，双手垂在身侧攥成拳。
她艰难地张开了嘴：“对……”
“小姐！小姐！您不能进去！”
“嘭”的一声，门被人粗暴推开，白楚涵坐在轮椅上，身后跟着一名表情无奈的服务小姐，显然是没能将她成功拦住。
柳如烟原本马上就要看见她下跪道歉，如今被打断，心里自然十分不满。
白楚涵推着轮椅到元容雅身前，将她挡在身后，冷笑一声：“没做的事情，为什么要道歉？”
元容雅怔怔的看着白楚涵进来，她第一反应不是看到了希望，而是恨，为什么她每次这样狼狈的场面都要被白楚涵撞见？
可当白楚涵挡在她的身前时，她却莫名有些慌了，甚至来不及怀疑她会不会在心里嘲笑自己为了钱出卖尊严。
白楚涵坐在轮椅上，明明比自己还要矮上一大截，但那脊背却挺的笔直，周身的气场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了依靠和立场。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会把白楚涵当做依靠。
柳如烟见她进来倒也没太意外，目光落在她的腿上，讥讽道：“我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个瘸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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