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以东，九霄之上浮现出一道巨大的漩涡。
杨修面色惨白地看着这一幕，东方守彦则是表情严肃地看着他。
天空似乎被一道剑气划过，一分为二。
杨修只感觉丹田疯狂旋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色灵力喷涌而出灌溉入那道缝隙之中。
而随着道道灵力的灌入，那道漩涡却是更加疯狂地旋转起来。
“魔凰杖虽然是上古灵器，却早已破损，又因为长久镇压神帝早已丧失了其灵智。
破开这蛮荒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听到东方守彦的自言自语，杨修竟是头也没回。
隐隐地，杨修感觉腹中渐渐浮起一丝痛楚，紧随而来的是冷汗涔涔。
而那漩涡的旋转也开始停缓下来，那道缝隙却是逐渐裂开。
“终于要打开了吗？”
向来沉稳的东方守彦难得露出一丝狂躁的表情。
然而下一刻，一道极盛金光忽然从那道缝隙中迸射而出直逼杨修。
莫说是杨修，即便怕是早有预料的东方守彦，都未曾想到事情发生的居然会如此突然。
仓皇之间，两人只好连连后退，可又怎会是那道金光的速度？
可是就在金光距离两人不足数丈之时，却又忽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东方守彦连忙双手掐诀，片刻之后也仅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未查出什么。
空间漩涡始终静止在那里，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你真的认为蛮荒的变动会牵扯到归墟吗？”
远处，一位红衣女子怀中抱着一只猫咪娇柔地问道。
柯凌略有犹豫后点点头。
“其实我在得到归墟镜之前还曾进入过归墟，不过那可是神魔大战以前的事情了。
我当时便有所怀疑，所以才会将神族封印在这个地方。
天下众人这般怀疑我是呲牙必报之辈，本尊岂会计较这些？”
午月侧眼看了看男子，“以前还真是看错你了。”
“那柄剑果然还是被杨守业拿走了？”
“未寒吗？”午月点点头，“似乎又是一个轮回呢。”
“打破轮回的钥匙就在归墟之中，而彻底破碎归墟走出轮回的关键便在于使用蛮荒之中的神力。
我何止是怀疑过这些，我甚至怀疑归墟连通着异空间，而神帝则是归墟这扇门的守护者。”
“所以…”尽管午月惊讶至极，可还是保持着那份华贵端庄。
“杨修。”柯凌突然大声说道，“你这样可是不够的。”
魔尊缓缓张开嘴巴，一枚漆黑的内丹缓缓漂浮出来瞬间便隐入杨修的身体。
“柯凌，你！”
东方守彦惊讶地大呼出声，“你居然将魔丹拿了出来，这千年修行岂不会毁于一旦？！”
柯凌冷冷地挂起一抹笑容，并未着急回应。
一枚魔丹入体，杨修顿时陷入一片混沌之中，他只感觉周身泥泞却难以自拔，下一刻，他又陡然清醒，身体如飘似幻。
一幕幕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删不掉，退不得。
与此同时，那道空间开始缓缓下坠，正下方的海洋却如巨兽张开了嘴巴，将那道漩涡吞入其中。
“吞噬，融…融合了？”
东方守彦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有些捉摸不透。
他布局算计了无数年，到头来却依旧没有看透这世道轮回。
就在他魂不守舍之时，一道爽朗的笑声骤然响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杨修蛾眉之间一道枣红色的印记忽闪忽灭。
“柯凌，这般付出当真值得？”
那位不知是否依旧算作举世无敌的男子随意摆摆手，转身看向东方守彦。
“东方守彦，你潜身昆仑山巅无数年，与天地对弈，自认不在乎输赢，只管掌控天下苍生。
你妄图打破蛮荒释放神族以削弱我魔族，妖族和九幽的力量，趁机掌控五行三界。
可是你却不知道，你这幅棋盘之上依旧会有天道镇压。
若你不能跳出棋盘，无论是棋盘还是博弈人，终归是一枚棋子而已。
这归墟结界已经被蛮荒神力冲击开来，其中通向哪里没人知道，你要想走，自然没有人留得住。”
此刻的东方守彦早已红了眼睛，他的表情逐渐狰狞起来。
“柯凌，你莫以为本座会听信于你。
本座已然修行了无上神通一气三清，即便你那魔窟，本座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说话间，他癫狂地大笑着朝那道漩涡而去，仅是数个呼吸间身影便隐入其中。
杨修看着这道消失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么，你不走了？”
柯凌将身旁的红袍女子搂入怀中。
“我们两人都曾进入过归墟，虽然不知道其通往哪里，却始终认同它是打破这道轮回的钥匙。
我们已经习惯了这里，走与不走，又有何区别？”
杨修笑着点点头，看着那道漩涡逐渐封闭起来，潇洒转身。
“对了，本尊或许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柯凌看着这道熟悉的背影，“起死回生的药草，你或许可以去混沌之地看看。”
杨修并未转身，“花雨楼，杨守业不是已经将那柄剑取走了么？”
“柯凌，你等了我千年，本将便也等你千年，待你魔丹重生，本将定要与你战个痛快。”
“哈哈哈，痛快！”柯凌毫不掩饰内心的亢奋，“当真痛快。”
说完，杨修再也没有停留，信步向极北之地走去。
只是他这一步即千里，步步生莲。
踏入归墟破轮回，岂又与佳人赏遍世间风雪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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