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怔了一下，有点尴尬。但转念一想：事无大小皆瞒不住祁连，干脆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对，我就是想问问你，她——”
“这么说吧，要想撞墙撞得头破血流的力度跟被马蹄子踹一脚应该是相当的，”祁连笑道：“如果她真是卯足了劲往我内伤未愈的身上撞，我估计当场应该就躺那儿了。”
“那你现在……”
“不是好好的么？”祁连道：“而且回来以后，仲兼不放心我又叫郎中来看了看，确实没有大碍。”
陶青眼睛转了一下：“那就是说，马姗姗压根就是装的……喂，你当场怎么不说！”
“我要说什么？”祁连若无其事地耸耸肩：“说你刚才是装的，来来来，咱们再撞一次？
陶青，你们女孩子之间勾心斗角的事其实是很无聊的。我一个男人搅合进去像什么样子？”
“你明明就是有心看热闹吧！”陶青看他那欠抽的样子就很恼火：“祁连~我不管，这个马姗姗是你让我惹上的，你得想办法把我给她解决掉嘛！”
祁连觉得好笑：“管我什么事？她含冤入狱我救她出来是为官的本分。她出狱以后是你自己想要把她留下来的，又不是我建议的。
要说请佛容易送佛难，喂，这么个大字不识的小丫头——难得倒你陶青？别让我看扁你了哦。”
陶青真是恨得牙痒痒：这该死的祁连明显就是在看自己的笑话嘛！
“说那么多废话，不就是不想帮忙嘛！”陶青白了他一眼。
“你要我怎么帮？她又没犯法是不是？”祁连笑着捻起陶青送过来的点心：“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跟她斗到底嘛。
也让我们开开眼界，咱七殿下看上的王妃，不是那么孬的。”
陶青一把抢下他手里的点心：“吃什么吃，我做的东西才不喂你这种丧心病狂的家伙。我瞅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早晚因为太贱了被人分分钟乱棍打死。走了，带回去喂黄小书也不给你！”
陶青合计着祁连的话，虽然一路是气鼓鼓的，但还是觉得有些道理——马姗姗又没有犯罪又没有当面使坏，她最大的本事就是暗地动作再故作可怜。
她陶青这两辈子什么人没见过——难不成还拿她没办法了？好吧好吧，看在祁连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份上——他想看热闹，姐就给你好好演一出热闹看。
妈蛋的鱼塘粥铺的事都没空打点，还有时间斗婊子？这时候的陶青心里多少不是太舒服的，暗地里希望洛凉书能稍微给力那么一点。
这会儿到了傍晚，陶青腰酸背疼地回家，看到马姗姗正在院子里帮小米洗脸。心想着见日不如撞日，既然是个机会那就跟她好好谈一下吧。
“好了小米，都多大人了还让姐姐给你洗啊。”陶青把谭小米拽过来：“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水缸里的水每天是新鲜的，这种小事自己做做嘛。”
“哎呀陶青姐，看你说的。”马姗姗把小米送走：“我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么？从小啊，就希望能有个妹妹，现在一看到小米怎么看怎么喜欢——”
“你还说过你从小就希望有个哥哥吧。”陶青冷笑。
“我……”马姗姗一下子愣住了：“陶青姐……”
“怎么了这是？”洛凉书刚刚在刘鹤溪那里做客，年后芳香楼差不多也能搬进入住了，他找他们过去温了一壶酒，商量一下开课的事。
这才一进门就看到陶青跟马姗姗好像又拧巴上了，赶紧上去劝。
“没怎么呀，你一男人瞎搅合什么？一边去——”陶青把他推开：“姗姗，你先回我屋行么？等会儿我跟你谈谈。”
马姗姗哦了一声，乖乖巧巧地就进去了。
洛凉书把陶青拉到一边去：“又怎么了？大过年的消停会儿成不，咱不说好了么，等年后开工了要么找个借口让她搬出去就是了。”
“洛凉书，你就别管了。”陶青拧着眉头道：“我刚从祁连那回来，你知不知道这小丫头昨晚撞墙压根就是装的苦肉计呢。祁连都说了，压根半点力气都没使上。也就骗骗你这种怜香惜玉的白痴吧——”
“谁怜香惜玉了，陶青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洛凉书听她这话满是醋劲心里也不舒服：“祁连那张嘴你能信么？当初他还跟你说我是回京城成亲的呢！
再者说了，他连疼不疼都感觉不到，被刀捅和被猫爪对他来讲能有什么区别？凭什么就说姗姗是假装的——难道非得把他撞得吐血才相信人家是真的撞墙啊？”
“哎呀你就别管了，”陶青实在懒得跟他纠缠：“姗姗是我留下来的就由我负责，有什么事我自己想办法解决。你该干嘛干嘛去。”
“陶青，”洛凉书拉住她：“你听我一句劝，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就得了，没必要弄得太不好看。逼急了人家不一定做出什么事，你这一家老小有田有地的，安生一点不好么？”
“我就是想安生点才去跟她谈谈嘛。”陶青把男人推走：“你放心吧，我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管怎么讲，姗姗是我留下来的，至少现在我都还是希望自己能相信她骨子里不是坏人，也希望她能明白我们的苦心才是。”
陶青把洛凉书赶走以后便进屋了，看到马姗姗站在自己房间的地上手足无措地怔着：“陶青姐……”
“坐吧，咱也不是外人。”陶青拉着她的手直接坐床上了：“一晃你过来也有小半个月了吧，怎么样？住的还习惯么？”
“恩，”马姗姗连连点头：“陶青姐姐对我这么好，朋友们也很关心我。只是我……我自己太不争气了，没好好帮你的忙不说还到处给你们惹麻烦，我真的是太无地自容了。”
陶青已经受够了她劈头盖脸的假装自责，她咳嗽两声：“姗姗，这也没有外人，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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