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好好准备啊，我有一笔大生意要跟你合作。”吃痛，江遇白捂着自己的胸口，八成是青了，这丫头还是这么不温柔，当年还没有进军营就是小霸王一枚，现在欺负起他来，才是无法无天了。
可是他愿意。
生意？干一行爱一行，又或许是骨子里就有家族遗传的商人基因，一听到有生意上门，莫小汐分分钟双眼放光，揪着江遇白的西装不放：“什么生意啊？说来听听。”
江家的企业，在A市说不上数一数二，也是鼎鼎有名了，电子行业巨头啊，在飞速发展的科技时代，他们所掌握的东西，只有增值的份。
现在江遇白几乎已经能一肩扛起江氏的所有事务了，跟江氏合作，汇丰集团绝对是如虎添翼。莫小汐也不是没有想过，只苦于没有机会。
上次容惠敏一点都不给她缓冲的机会，直接说让她嫁给江遇白，拒绝太果断，驳了江遇白的面子。
莫小汐后悔了好几天，生怕从小到大的朋友就这么没了，现在看江遇白心里也没什么疙瘩的模样，她就放心了。
“松开松开。”好不容易从魔爪下把自己的西装拯救出来，江遇白额角渗出了一点汗水，莫小汐这丫头向来没轻没重的，把他的衣服拉皱了事小，生日会弄砸了才完蛋。
大堂上有好几个宾客投来好奇的目光。
她笑嘻嘻地松开手，鬼精灵一般追问：“那就下次再说，准备好零食等我啊。”
这样看来，江家，她是非去不可啦。
拜别了江遇白，莫小汐轻车熟路地到后面去找容惠敏，奇了怪了，怎么生日会都开始了，寿星竟然都没有露面。
哼着小调，莫小汐到处都找不到爷爷奶奶，大约是佣人都到前面去招待客人了，一路走过来，竟然一个人影都没碰到。
末了，还是在后花园花圃找到了人。
隐隐绰绰隔着各式绿叶，莫小汐走在通往花圃的羊肠小径上，还隔着老远，不太能看清楚到底有谁在那里，声音倒是没有什么能挡住。
容惠敏大怒的时候，声音是尖细的，多年来，莫小汐都没有见过她正经生气，印象里，奶奶一直都是温和端庄的存在，此刻却不然：“我不同意。”
不同意什么？莫小汐顿了顿脚下的步伐，脚踩Marina Bychkova浅口高跟鞋，莹白小脚诱人，身着是ZuhairMurad高定仙裙，碧蓝色跟鲜嫩的绿色，交相对应，清新的感觉呼之欲出，这裙子，夜里才是它大放异彩的时机。
“妈，你怎么就不能看得长远一些呢？”莫伟聪愤懑的声音穿透力倒是极强，莫小汐的印象里，这个父亲，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并不出彩，也就那副好皮囊能骗一骗人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莫小汐继续慢慢靠近花圃，鼻息里都是浅浅的花香。
这个季节里本不应该有花，她知道，这是墙角那里，容惠敏年前移栽进来的几棵梅花，异香扑鼻，梅花香自苦寒来，这话没错，它从来都不需要娇滴滴地待在温暖花圃里。
“小汐认可慧心以后，不管是汇丰集团还是莫氏，都会有极大的好处，你总不会希望看到我们莫氏总是被人指指点点吧？子杰你也不要了吗？他可是你们唯一的孙子啊。”这话已经练习过很多遍了，莫伟聪说起来极为熟捻。
不等容惠敏说话，莫国威率先发作，夹杂着几声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你还有脸说！当年的事情，你还真当我不知道吗？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混账儿子，抛妻弃女，莫家的门风，都是被你给败坏的！”
被老父亲训斥，在莫伟聪的人生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年轻的时候一被训斥，缩头缩脑，怂得跟什么一样，这几年有人多吹枕边风，可变了，他仍然低着头，俊美面庞上却再没有敬畏的神情，只是冷笑：“爸爸这话就说重了，我这不是为了大家好吗？我有了美满家庭，二老有了孙子绕膝，不是皆大欢喜吗？”
美满？皆大欢喜？莫小汐似笑非笑，捏起裙摆，用细细的鞋跟，轻点小道上的鹅卵石，一枚带着棱角的小石块失足落入了她的心之海，没有粼粼波光，更没有任何声响。
“滚！咳咳咳……”被气的不轻，莫国威剧烈地咳嗽起来，从脖子到脸，由于充血，一大片都是红的，老伴儿容惠敏轻轻拍打他的背脊，柔声安慰他，不要气坏了身子。
嘴上是这么说，她都快要气到高血压发作，好好的生日变成这样，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孽！
“爸爸也不用着急上火，如果你们不答应，我走就是了，子杰姗姗也不用留在这里了。反正这里不是他们的家。”莫伟聪这话说得凉凉的，眼神凉薄，慢慢挺直了背脊。
这不孝子是在威胁他？莫国威更加剧烈地咳嗽起来，指着儿子，“你……”了半天，都没有你出个所以然。
“你不要再说了不行吗？”肝火大动的何止莫国威一个，容惠敏觉得自己简直是生了一个讨债的冤家回来，说话的口吻都软了下来，生怕把老伴儿气出个好歹。
“父亲怎么不直接跟我说呢？”花圃门口出现一抹瑰丽身影，嫣然一笑，有那么一瞬间，莫伟聪有错觉，又见到了那个已经死了好多年，尸体他都没有看过一眼的女人。
只是一瞬之瞬，他就沉下脸，不可能的，那个女人，不可能再出现在这里，对待这个女儿，他面色不善：“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吗？没有人教你长辈说话的时候，不能随便插嘴吗？”
“巧了，就是没有，父亲难道不知道吗？”莫小汐却也不恼，笑盈盈地走到容慧敏身边，握住她的手。
温暖而宽厚，他们护着她的心思，她都懂。
“你……”自知理亏，莫伟聪真正吃瘪，被轻巧一句话，堵得半晌说不出什么话来，暗自懊恼，刚刚是气头上，才会对莫小汐那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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