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了。”
听完祸美人的叙述。林寒不出意外的喝了口茶。
“我就知道，龙的大脑无法接受言语的艺术。毕竟就结构而言它们和蜥蜴太像。蜥蜴脑放大了几百倍不还是蜥蜴脑。”
端着茶水的奥莉尼雅笑着又给林寒满上。
“哎呀！大人别这么说嘛！薇莉只是更喜欢直接点的解决问题罢了！复杂的问题在她看来都是自寻烦恼嘛！”
看着欢脱的奥莉尼雅，林寒由衷的叹了口气。
“是啊，她要是能稍微收敛一下自己那龙脾气我就放心多了。要不然我何必派雪姬和祸给她护航呢？连这种情况都在我预料之内，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要是换了你我就放心让你一个人去了。”
“啊啦！这么说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奥莉尼雅开心的摇晃着自己的头，“不过薇莉也完成任务了不是吗？这也说明大人很了解她嘛！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哟！”
连拍马屁都拍得这么隐晦而令人舒心，这才是法师的话术啊。
林寒感慨的扶着自己的头摇了摇：“被这么容易就读懂，我倒感觉她更应该去找个地方哭一场才对。”
奥莉尼雅嘻嘻一笑，并不作答。
眼见这家伙开始卖萌，林寒只好无奈的转过头去看向祸美人。
“那位小姐看紧了没？”
“正在房间里大砸大摔发泄呢。不过没关系，以哀家的能力分分钟就能复原，不用多付任何一分钱。”
“……”
我感觉就是你这能力才让她更加怒火高涨的……
“说起来，”祸美人将烟枪一斜，“哀家到现在还不是很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就算抢来了神殿的力量，不过区区精英战士的级别，却还不足哀家一只手打的。”
“目光要放的长远，祸。”林寒微笑着，抿了一口茶水。“你知道人类最擅长的是什么吗？”
祸美人淡淡的瞥了林寒一眼，并不作答。
“好吧好吧，我说。”林寒无奈的举起双手。也只有在面对祸美人的时候他总是这么怂。“是幻想，或者说妄想。人类的喜怒哀乐，欲求，无私，都来自他们的所想，而这所想中有多少是根本不存在的特性呢？人可以真正完全的无私吗？人的欲求拥有止尽吗？并不！”
林寒恶劣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对无私的渴求来自于推卸责任的欲望，欲求的存在本就无穷止尽。人性本恶，所以才会为了空想做出种种可怕的行径。因为害怕统治的不公，一代统治者被枪杀；因为认为社会对自己不利，所以发展恐怖主义试图推翻社会；因为认为气数将至，所以燃火烧宫号召动乱……归根结底不过是内心的妄想罢了。”
“……所以？”
“所以啊，统治人类的是什么？”林寒指着自己的头，轻笑，“是‘思想’。再具体一点，统治人类行为的是什么？”
“是恐惧啊！”
祸美人的烟枪停在半空，袅袅青烟升起。良久后，她抽了一口，不屑的转过头去。
“无趣。”
虽然这么说，但是祸美人却没有离开。她在示意林寒继续。
“我的想法十分简单，他们并不是什么有效的战力。”林寒让奥莉尼雅给他续了杯茶解渴，“但身为神职者他们却是良好的宣传力量。指引之神的神职者又是商船的保护神，海上航路自打通之日起便是流动的黄金，经过神职者们不经意间的脱口，一传十十传百，传闻会越来越可怕。有道是‘三人成虎’，‘人言可畏’。这时候只需要懂点小手脚，把这份恐惧化为现实，那么——boom！”
林寒做了个夸张的爆炸手势。
“那就真是太好玩了！”
祸美人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你的脸色很难看，你本不必这么做。你对不起自己的内心了。”
“可是快捷方便。”林寒浑不在意的笑道，“摧毁总比建立来得要快得多，而不想自己卷入其中，想要置身其外的话。那么煽动什么作壁上观是最好的手段了。我可以用十年的时间去思考，十年的时间去建造，但却没有十年的时间去摧毁，这是个很简单的选择。同一个表演看十次谁都会腻味，所以我已经不想看了。”
林寒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伸出手去似乎想抓住什么。
“如果这里是个蒙昧时代也就算了，一切都是零，是否从零开始也就无所谓了。但是现在这个体系……真是太操蛋了！不推翻就没法前进，不前进就无法生存。逼人发疯。”
淡淡的惆怅混合着疯狂出现在他眼中。
“不过也并非全无好处，因为此世的第一件大事就让我明白了一件事！规则，由力量确立！所以！我便要成为这个世界的规则！”
“那之后呢？”祸美人淡淡问道，“你的人生，就沉浸在这黑暗的欲望中了吗？”
“怎么会？”林寒摇头，“力量是确保安全的手段，不是追逐利益与欲望的武器。用武力推翻此世的规则，用武力再去建立此世的规则。”
不知怎么的，林寒突然想到这么一句话。
“我毁灭世界，又创造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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