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冯娉直皱眉头。
“恩，这样吧，我们抓紧一些，三天。”蔡长生道。
冯娉站了起来，淡淡说道：“行吧，大家合作很久了，彼此都了解，蔡总吴总，谁都可能遇到难处，还请贵方多多体谅。”
蔡长生心里有些生气：你这不是要求体谅吧？怎么听着像是威胁呢？
嘴上说道：“好说好说。”
……
冯娉离开后，蔡吴两人去了蔡长生的办公室，默默地泡起了功夫茶。一泡铁观音喝淡了，蔡长生才缓缓问道：“泽远，你怎么看？”
吴泽远皱着眉头说道：“答应是肯定不能答应的，我们现在需要分析一下，如果不答应，会怎么样？”
“说说看。”蔡长生道。
“一种可能是，对方想尽一切办法筹措资金，还是参与了这次融资，这样一来，我们算是把他们得罪了，以后在重大问题上，对方很可能给我们设置种种障碍；
另一种可能是，对方放弃了这次融资，直接违约，这样一来，我们虽然占据了道义和法理的高度，但是一旦陷入官司的纠纷，会直接影响我们境外上市的进程，也会影响其他投资者的投资热情。”
蔡长生点点头：“也就是说，对方也考虑到了这些可能性，所以冯娉才那么倨傲。”
吴泽远无奈的说道：“对方持有四分之一的股份，牵一发动全身，确实有倨傲的资本。”
蔡长生点点头：“有什么主意吗？”
“就事论事，一事一议，怎么样？”吴泽远说道。
“这样一来，就要废弃之前的关于持股比例的约定，对方怕是不会答应。”
沉吟两秒，蔡长生又说道：“泽远，还有一种可能，对方会不会是想撤退？”
吴泽远一愣：“不会吧？”
继而又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
“先多方验证一下。”蔡长生道。
……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蔡吴二人验证了两个问题，一是大东半导体的资金情况，二是大东集团的资金情况，验证的结果，让他俩很满意。
一直以来，很多人都知道，穆老板在境外投资，收益巨大，所以他旗下的公司，是不缺钱的，几乎很少从银行贷款。
不过，从去年下半年开始，穆老板手里的资金好像用完了，大东集团旗下的各个企业，开始向银行贷款。好嘛，各家银行的信贷员和过节一样，疯狂的上门求包养，动静大的不像话。
也是，大东集团旗下的企业，资产状况太好了，能用来抵押贷款的优良资产一抓一大把，根本不用担心贷款回收的问题。
这些情况一汇总，蔡吴两人基本确认，大东集团确实缺钱了。
因为就算各家银行踊跃提供贷款，面对大东半导体三期投资100亿美元的天文数字，大东集团的压力也会非常之大。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得好好掰扯掰扯了。
……
1月8日上午，蔡吴两人约见了冯娉，提出了折中方案：一事一议。
那就是，这次的融资，大东集团可以不投，下次怎么投，下次具体商量，这个方案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之前签订的“关于大东集团持股不低于25%”的协议，必须废止。
冯娉心里乐开了花，好啊好啊，目的终于达到了。
不过，她没有忘记作为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她板着脸站起来，淡淡说道：“你们这是不给面子了？”
说完，拂袖而去，然后一个小时之后，就退房离开，返回泉城。
……
蔡吴两个倒也不着急，他俩做了层层推演，得出的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认怂，答应对方的要求。
现在条件这么好，当然不能轻易认怂，能争取多少算多少吧。
不过呢，姿态还是要做一下。
他俩等了一天，大东集团没有任何反应，于是，第二天，他俩赶赴泉城，求见穆东。
穆东客客气气的会见了俩个人，却闭口不谈具体的事务，说是已经退出日常事务管理，具体的事务由王忻澜负责。
半个小时之后，蔡长生和吴泽远见到了王忻澜。
王忻澜在投资界也是有名气的，很多人都知道，穆老板在美国的投资生意，就是这个美女在打理。
所以，面对王忻澜，蔡吴两人拿出了足够的尊重，他俩一脸诚恳的分析了D轮融资的具体情况，陈述了魅力秀秀当前的实际困难，指出了和其他投资者沟通相关事宜的复杂程度，最后提出，希望大东集团理解魅力秀秀一方的难处，做出关键性的让步。
王忻澜沉吟半响，笑着说道：“我也是搞投资多年的，蔡总，吴总，综合分析起来，魅力秀秀获得境外上市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所以，如果不是遇到实际困哪，大东集团是不会放弃任何一轮上市前融资的。”
蔡长生道：“王总，那是当然。”
王忻澜继续道：“国内做生意，总是喜欢讲人情而忽视规则，我在国外工作过很长时间，我更喜欢讲规则，但是国内生意场的人情，也并非一无是处，所以，既然你们千里迢迢而来，我们也不能没有任何表示。我提出一个折中方案，我们认可一事一议的策略，也认可废止上一份协议，但是，我方5%的不可稀释股权，必须保留，并重新签订法律文件。”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蔡吴两人不由得有些懵。在他们眼里，哪怕25%持股比例不能完全废止，废止其中的一小部分也可以啊，没想到，对方直接答应砍去了大半，只要求保留5%的不可稀释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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