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楼主夜探许承诺
回到留仙院，沈仙儿脸色煞白，拿出那个青花瓷瓶给秋霜，无力的说道, “帮我放到寒冰盒里吧。”
夏荷脸色登时惊变，那不是，婆婆给小姐专门用来取处子之血的么？她双眸闪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惊呼道，“小姐！”
沈仙儿没有丝毫力气，不行多说一句话, 只摆了摆手，“我有些累了，帮我备水沐浴, 我想早些歇下了。”
此时，屋外丫鬟来报，“二小姐，四小姐来访。”
只见沈茹雪脚步有几分虚浮得迈步进来，全然不似平常的活泼灵动。
“二姐。”应声入门，沈茹雪掀起淡青色轻纱帘，推门而入，只看到沈仙儿坐在床榻边精神极差，眼角下泛着些淡淡青色。
“二姐，怎么了，怎的看起来如此疲累。”沈茹雪关切的问道。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恐怕是心痛的老毛病又犯了，我这身子你也是知道的。”
“咳咳咳”说着沈仙儿又猛地咳嗽了几下。
沈茹雪一眼看去，不觉有异，只是有些疑惑，继续说道，“二姐, 今日我不胜酒力，早早退席。听闻退席后大姐和太子发生了些事情，我当时不在场，不甚了解，一切都还好吧？不会波及咱们相府吧？”言语中尽是关切之意。
“无碍的，皇上爱重父亲，定会好生处理的。”沈仙儿只是淡淡说着，草草作答。说罢，她看了看沈茹雪，今日沈茹雪气色不佳，进门时脚步也有些虚浮，走路间好似腿不太舒服。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呢？我怎看你如此虚弱呢？”沈仙儿眼中关心之色尽显。
“没事的，今日我不胜酒力不小心酒醉摔了一跤，无碍的。”沈茹雪颇为娇憨的笑了笑。
“夏荷，一会儿把库房里那支上好的山参给四小姐包上。”
“二姐，谢谢！”沈茹雪眼中似泛着几许泪光。
“看你，怎么和个小孩子一样。回去就着老母鸡好好炖了, 补补身子。”沈仙儿似个长者般叮嘱着。
沈茹雪稍稍坐了一会儿, 起身离去。
“小姐, 那山参是给小姐补身子的，咱们库里也没有几支。怎的就给了四小姐？”夏荷嘴角鼓鼓的，气呼呼地问道。
“茹雪也算是在这府里为数不多心思单纯，还能相交的人。她日子过得也不容易，没有生母的庇护，只能在相府里艰难过活，不容易。”
说着摆了摆手，“哎，好了，不说了，帮我取水吧。”
沈仙儿坐在浴桶之中，氤氲的水汽遮着她的面容，看得不那么分明。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肌肤，仿似怕疼似的，动作是那样的轻柔。
只见她肩部猛烈得抖动，眼泪自双眸中滚滚流出，仿似想忍着不想让眼泪那么快留下来似的，双唇用力的咬紧，脸上一片哀泣之色。
夜幕渐沉，云起站在留仙院主屋窗外，一身玄色衣衫，显得有些悲寂。
“谁？”沈仙儿感到有一股悲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沉声问道。
“是我。”云起声音暗哑，自黑暗中走出。
沈仙儿下意识将身子往水中沉了沉，将自己的身子掩在水里。可是转而她的脸上浮现出自嘲的笑意。两人白日里已然亲密无间如此那般了，她眼下这动作倒显得有些掩耳盗铃，可笑之至了。
“云楼主，漏夜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如果念及白日里的事情，您大可不必，只当一场梦过就好。”
“我……”云起言语中顿了顿，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来这里，仿似是在担心她，毕竟白日里她那神色着实让人担忧，他怕她想不开。可是眼下听她说只当白日的事情是一场梦，他就气愤难耐，她已将清白失于他，怎么就能是一场梦呢。
他心里怒气有些升起，可是看着沈仙儿那几分倔强，又带着十分哀痛的神色，一直在强做镇定，他心下却再也生不起气来。
“我来看看……”稍作一停顿，云起接着说道，“你”
“我很好，劳楼主费心了。”沈仙儿从云起的双眸中看到了担忧之色，有几分猜到了他的来意。“我不会想不开，还请云楼主不必为此事挂怀，只当黄粱一梦，过去就好了。还请楼主费心尽快查查我想要查清的事情，拜托楼主。”
说着，沈仙儿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泪中带笑，笑的那么惨淡，那样凄美。云起只觉自己的心脏似被强烈的撞击一般。这笑容竟生生的刺痛了他的双眸。他下意识的就往前迈了一步，伸出手想轻抚她脸上的泪痕。
只是仅仅迈了一步，他就顿住了步伐，手停在了半空中。他垂首看了看沈仙儿，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是将手收了回来。
他不知她此刻对他到底是何意，他怕她不喜他的碰触。其实在那种情形下，要了她，亦是他不愿去做的事情。只是他更不愿其他男子与她碰触，那毒无解，必然有一人成为解药，那么那个人必须是他。
“我的承诺依然有效，你可以随时讨要，我愿你娶你为正妻。此外我也没有侧室、侍妾，以后也不会有。”云起说道，双眸凝神带着几分希冀的看着她，可是眼神中还夹杂着些不安，他怕她拒绝。
云起的话在沈仙儿心中惊起轩然大波，什么？没有侧室、侍妾，以后也不会有？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么？可是他和她不过露水之欢，想他是映雪楼楼主，她怎能有幸得他如此看重。
她惊诧的眼神中带了些疑惑。
云起仿似能读懂沈仙儿此刻所想的一般，复又说道，“我云起说话从来说一不二，我愿许你，终其一生，唯你一人。”
沈仙儿有些呆愣在那里，简直不可置信，她何德何能，竟有一个男子如此对她。可是她想想她的复仇之路，还有她身上的毒。此生，她不能给任何人任何承诺，她怕她给不起。
“对”朱唇轻启，沈仙儿拒绝的话刚刚吐了一个字就被云起打断了。
云起生怕她说出的还是拒绝的话，“你不用急着答复我，我可以等，后会有期。”说着仿似怕她继续说什么似得，转身赶紧离去。
沈仙儿看着云起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万般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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