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回来上班吧，没有秘书我很不方便。”覃北随意地说道。其实心里很清楚，一直不能断人的岗位上缺了人却不补岗，说到底是为了他的那一点点私心……
“是吗？”顾小野挑眉看看他，又哼了一声道：“您覃总缺什么人也不会是缺秘书的人，说吧，把我留在你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我说，我只是为了让你留下，你肯相信我么？”
“当然不信！”顾小野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去，“覃总从来不做没有收获的事情，我记得，这还是在很久很久之前您交给我的吧。”
“是么？”覃北无奈地笑笑，“你把我的话记得这么清楚，可为什么就不记得，我当初说的，只要你开心你愿意，我什么都能做呢？”
“抱歉，我早就过了画饼充饥的年纪，我只相信眼前，只相信事实。”顾小野忽然转过身来，朝着覃北走过去，微微眯眼望着他，轻声道：“我可以留下来，但我有条件。”
“说。”
“工作的时候您不可以和我谈私事，一丁点儿也不行，否则我立刻辞职；其次，我需要自己的私人办公区域，而不是一直呆在总裁办公室，这样，会对我的名誉有影响；至于第三，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再加上。这三点，您能答应吗？”
覃北顿了好一会儿，大约是在仔细思考，他深深蹙着眉头，凝神看她，良久才说：“我答应。”
协议是达成了，但顾小野却没跟着覃北一道走，而是在医院门口当着方航的面向覃北请了一天的假。
其实这完全是捏着鼻子哄眼睛的事情，她这么长时间没去上班，底下的人虽然不知道多少消息，但行政部的人还能不知道吗？公关部的人还能不知道吗？用得着请假么？
她特意当着方航的面请假，不过是想说明，其实她根本和覃北没什么私底下的特殊关系，只是单纯的工作关系，不上班，还是要请假的。
覃北一行人站在医院门口没动，顾小野人已经站到马路边开始招手拦出租车了。
不一会儿，一辆车停在她的面前，她毫不犹豫地就钻进了车里，头也没回。
望着出租车远去，方航压不住心底的疑惑问覃北：“覃总，这风头虽然过去了，但顾秘书现在回公司，公司里的人恐怕还是会有所议论吧？”
“发现一个开除一个，这还需要我教你？”覃北冷声说着，也钻进了车里。
方航怔愣一下，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坐进去，歪着身子还想说什么，司机已经将车启动了……
坐在出租车的顾小野的心情其实远不如她表面看起来的那般镇定，甚至，她的心里十分慌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去找莫思琳，这个念头一直盘旋在她的脑子里，从掉进水池那天开始，一直到她醒来……
她清楚地想起来，那段日子，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就是莫思琳！
‘嘭嘭嘭’的敲门声过后，莫思琳揉着惺忪睡眼打开了家门，见到来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惊讶道：“小野？！你去哪儿了？！”
“我住了两个星期的院。”顾小野简明扼要地说道。
说话间，莫思琳将她拉进家门，关上门，反过来看她，觉得她倒是真的憔悴了好多，又问道：“你怎么了？生了什么病？怎么没告诉我？”
“哎呀，这不是重点！”顾小野一把将莫思琳拉着一起坐到了沙发上，紧紧按住莫思琳的肩膀，说道：“我现在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想问你，你现在是清醒状态吗？如果不是，我可以等。”
顾小野严肃的样子让莫思琳忍不住吞咽了下，紧张兮兮地瞪大眼睛望着她问：“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顾小野顿了一下，直视着她的眼睛，沉声说：“关于我孩子的事。”
话音一落，明显看到莫思琳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紧接着，就见她垂下眼睛，她吞吞吐吐地说：“什、什么……你孩子的事？你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她这样子倒是装的挺像那么回事的，如果不是她觉得更相信覃北的话，大概她就会被莫思琳的表现给骗过去了。
“思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你骗我。”顾小野严肃道。
“我……我……”莫思琳吞咽得更厉害些，咬咬牙，这才说：“我也不知道多少，只知道，孩子生出来是活着的，被覃北抱走了。”
“还有呢？孩子后来怎么样？是男是女，被覃北养在哪里？”
“我……我只听徐璈说过一回，是个女孩，只知道孩子身体很弱，说是养在国外朋友家里，但是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后来孩子的状况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莫思琳说这话时眼神略有些闪躲，像是不敢看她一样。
顾小野心急知道小孩子的事情，根本没太在意莫思琳的样子。听莫思琳说完这些话，她的心里大概已经有了方向。
身体很差，国外朋友，覃北对于国外贸易的方面客户倒是挺多，至于朋友嘛，她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只见过乔安，很大可能那个朋友就是乔安！那么，那个小娃娃……就是她的孩子吗？
她忽然又想起来，当时她在乔安家帮忙照顾孩子的时候，覃北说让她给孩子起个名字的事情。当时她还觉得奇怪，怎么孩子的名字让一个外人来取，现在想想……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推理，颓然地往沙发靠背上一靠，震惊地直摇头……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孩子不可能是她的……她明明……明明拿到的检查报告上写的是，没有血缘关系……总不可能是医院搞错了吧？这样的失误，医院怎么可能犯呢？
所以，她不相信。
莫思琳坐在一边，看着她惶然摇头的样子，担心得很，靠近她一些，低声问：“怎么了？你在想什么？跟我说说？”
“我……”顾小野转头看着莫思琳真诚的眼神，却发觉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些事情是这般的诡异，让人无法理解，她甚至连怎么讲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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