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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年早嘱咐了人,张汤进来一路到也算是通行无阻,只是这些个地方他不是常来,说是青楼又不是青楼,这类的,名义上是一茶馆,其实内里却是进行了那般的勾当,却是比青楼人性化的多了,这里的姑娘或是小宦都至少有些个技艺傍身,有些个既卖艺也卖身,有些个却是卖艺不卖身,李氏兄妹便算后者,李延年算的上这里的琴师,一手箜篌引是楼里出了名的,李妍算是舞姬,长歌善舞,也算是名伶儿。
张汤远远的便见那人一袭白衫,一头青丝,只随意的用一根木簪子固定着,三三两两落着几缕,调皮的贴在额角。那人垂着首,看不清面容,一双修长的手,却不像是男人的手,依那身形,张汤断定他是个男人,但离的远些,张汤看的并不真切,只觉的一字,瘦,太瘦了。
“嘿,没见过世面,这就让你看痴了。”李妍见着张汤盯着自己的哥哥猛瞧,双眼都快凸了出来,有些个吃味的说道,一直以来都是这般,只要有哥哥的地方,自己便就似配村一般,有些个即使不好那道的,见着李延年也总是会呆愣上一会儿。
张汤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还真如未见过世面一般,朝中人都说他铁面无私,后来的他玩世不恭,轻佻放荡,只这一面,是除了李延年便再无旁人见识过。
李延年随手拨弄了一番琴弦,仿似那张汤不是他唤上来的一般,连抬眸都不曾。李妍识相的退了去,只留下两人独处一室,一贯冷然的张汤竟有些个局促,半响,见那人不理会自己,便干脆挑了椅子坐了下来,悠闲的听着那人随意拨弄出的不成调的曲儿,这可比下面那小板凳舒服多了。
李延年只觉得好笑,这人也太过…李延年想了想,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词可以用来形容眼前之人,竟自顾自的喝酒听曲儿。
突的停下了手头的动作,琴音更是戛然而止,李延年这才抬起头,竟是与那人似笑非笑的双眸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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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人,张大人…”霍去病连唤了好两声那人才回过神来,一时间竟是有些迷茫,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回到了初见那年。
“什么?”待看清眼前之人,微微的有些失落,若是当初那人未进宫,若是当初自个如现在这般主动点,若是当初自己那已被摔成两瓣的暖玉能早些送与那人,那后来的种种,或许便不是这般情况。
“想什么如此投入,我都唤了你好半天了。”霍去病支着下颚,只随口一人,也没指望张汤会回他些什么。
果然,那人将手中已经转凉的清酒一饮而尽,而后便揩了一把沾了水渍的唇畔,砸了砸嘴,也不说话,就仿似未听见霍去病说了什么一般。
霍去病无趣的摸了摸鼻头,只道那人太过怪胎,也不多言,抢过那人手中的酒壶儿,也不嫌弃那人的口水,就着口儿便仰头灌下,直到见了底儿才还给那人。
张汤摇头苦笑“你倒是比几舅舅好酒量,你舅舅可是出了名的三杯倒,你这酒量倒是不错,改明儿找你拼酒如何?”难得碰到与自己同嗜好的,张汤诱惑道,也不见霍去病才多大的年纪。
霍去病摸了摸鼻头“也不是不行,只是吧…”霍去病嘿嘿的笑了笑,朝着那张汤挤眉弄眼,张汤怎不明白他的小九九,点了点头“放心,绝对不会传到你舅舅的耳朵里去,再说了,你舅舅在高阙呢,一时半会怎可能晓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霍去病只觉得莫名,舅舅急行高阙之事并无多人晓得,这张汤是如何晓得的?就舅舅袭了右贤王的消息自己也不过来是之前刚晓得的,眯了眯双模,只道莫不是皇上告诉这人的?也是,刘彻对此人如此信任,未及多想便一口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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