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声音很小，但汉尼拔还是听见了。他打开门的手顿了顿，回了她一句:“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不是吗？”
嘉丽闻言，莫名的身子一抖。把脸埋的更深了。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汉尼拔沿路返回监控室，在路过另一间审讯室，他不动声色的从木门中间的竖条玻璃处望去，只见里面黑发黑眸的小姑娘，顶着头顶的呆毛，乌溜溜地双眸空茫茫地，也不知在想啥。
对于警员的询问，四儿视若无睹。实在被问的烦了，她便用死气沉沉地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人，那宛若黑色死水一般的眸子，瞅的人心里发寒。
汉尼拔的脚步未停，嘴角倒是上扬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果然，这才是他的姑娘。
然而，事实上是——
四儿姑娘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上面的贴片不翼而飞。小姑娘不高兴地抿着嘴巴。
——这只弱鸡在说什么？爸爸一个字儿也听不懂！
……
汉尼拔前脚审讯室，瑞德后脚也推门进来。
“ 验尸报告出来了，那对情侣的死亡时间是昨晚9点到11点。”
这个时间点让霍奇不禁皱眉。舞会上的女孩儿，在被发现时，时间是晚上9点。灯光灭掉了十分钟，她死亡时间只在晚上8点40分至8点50分之间。
“ 莱克特医生，昨晚您遇见那刚个女孩子是几点？”
汉尼拔闻言，先是沉默似是回想一下，才道:“ ……8点40分。看到她们两个我还很惊讶两个女孩子晚上跑出来，所以抬手看了眼时间。”
“ 学生们的笔录呢？”
瑞德递给霍奇一个档案夹，在这里。
【舞会上的灯全都灭掉了，什么也看不见，大家都被吓坏了，好多人拥挤着往外跑。】上面第一条笔录被用笔圈出来，其他人的笔录也和这条大致相同。
“ sir，法医送来的报告。 ”一个警员敲门走进来，递给局长一份资料。
局长看了看，把手中的几页纸传给霍奇。霍奇接过来翻了翻，其中的一行字引起他的注意。
“ 死在舞会上的女孩儿的脖子上，发现了死者的指纹。是克丽丝男友的。”霍奇不禁看了眼桌子上的照片，上面是克丽丝与她男友死状。
“ 徒手掐断别人的脖子，这样的举动不像是冲动杀人。但是这两个人身上的伤口与致命伤都来自对方……”霍奇皱眉沉思，对于脑中已经浮出的答案，有些怀疑。
“ 难不成是死者杀人后发生了争执，从而自相残杀？”局长说出了霍奇的心声。
“……或许。”霍奇不确定地道。
——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 另一个女孩儿那里问出什么没有？”霍奇问向瑞德。
同样陷入沉思的瑞德抬头，“啊？哦，那个女孩儿什么都没有说。”
闻言，局长和霍奇齐齐看向汉尼拔。
汉尼拔叹了口气，似是为难地道:“ 早上来警局我有一点没有说。这个姑娘……”他指指有四儿的那处屏幕，“——她是我的病人。”
仅仅这一句话，霍奇就明白了汉尼拔的意思。“自闭？还是社交障碍？”
医生不能泄露病人的个人隐私，这是医德。不过为了配合警方办案，有巧妙的方法两全其美。
只见汉尼拔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 这孩子的身体不太好，又不爱说话。两个多月前的第一次心理咨询后，我建议她的监护人送她去上学。”
霍奇得到了他想要的，对汉尼拔点了点头。
他刚想说什么，怀里的手机就开始不断震动。
“ 喂？……好的，我知道了。”霍奇面色沉重地挂了电话，“ 局长，我想我们只能帮到这里了。”
“瑞德，收拾东西，我们去机场。”
“怎么了？”瑞德和局长一脸茫然。
“ 连环凶手——‘碎骨者’在送去审判的途中脱逃了，我们得过去。”霍奇看向局长，有些歉意。
“ 能者多劳，”局长笑着拍拍霍奇的肩膀，“ 多谢你们的帮助，我想我们也已经可以结案了。”
霍奇分别与局长和汉尼拔握手道别，带着瑞德匆匆忙忙地赶去机场。
路途中，霍奇看向车外，有些出神。
——刚刚的案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霍奇，你还好吧？要不要休息一下？”瑞德递给霍奇一瓶矿泉水。
“我没事，”霍奇摇摇头，“ 现在最要紧的，是抓捕‘碎骨者’。”
见霍奇一脸严肃，瑞德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其实，他还想问问霍奇，有没有觉得这个案子有些奇怪……
……
从警局出来，嘉丽好像还没缓过神来。直到她被医护人员送到救护车上时，见到四四和她身边的俊雅男人，才猛然回神。
“事情结束了，嘉丽。你先去医院做个检查看下伤势。我和四四马上就到。”
嘉丽满肚子的话，都被汉尼拔这一句话堵住了嘴巴。
——结束了？
在被送往医院的道路上，嘉丽双眼放空，回想昨天深夜醒来后汉尼拔对她说的话。
【醒了？】
【明天会有警‘察上门找你做笔录，甚至被带进警局。昨晚道路上的那段时间去掉，其他的你如实说就好。】
【……剩下的，交给我。】
“……”
……
送走嘉丽，汉尼拔带四儿来到了一家餐厅门口。
没了翻译器，四儿歪歪头，说出的话又变成了汉语:“ 吃饭？”她还想去看嘉丽有没有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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