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的？”徐健问。
“媛媛。”潘伟没有回避，直接说，“她说你最近肯定有心事，而且是不愿告诉她的心事。她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希望我能与你聊聊。”又补一句，“以前对她并不看好，现在才发现她的确是个聪明的女人。”
徐健默默抽了几口烟，从钱包里仔细拿出那张出生证明复印件递给潘伟。
“已经确认是你女儿？”潘伟看了后问。
“没有确认。”徐健摇摇头，“正因为没有确认，才烦躁。”
“你上次不是说一定要弄清楚吗？怎么现在反而犹豫了？”潘伟看他，“古代有滴血认亲，现在有高科技亲子鉴定，还怕得不到确认？”
“跟你说实话，突然犹豫起来，很怕真正得到确认。”徐健看着他，“你说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或许有道理。”
潘伟看他半天，轻轻摇摇头，“徐健，我错看你了。上次说那句话是反向说的，如果某个孩子有可能会是自己孩子，怎么可能真当成不知道？事情已经这样，回避或故意逃避没有任何用？”
徐健苦涩一笑。
“如果你不想自己去调查，我帮你。”潘伟说，“给我几天时间，绝对帮你弄清楚这件事。”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处理。”徐健轻轻叹息，“你说的对，自己犯的错，就该自己去承担，逃避没有用。”
“这就对了。”潘伟笑着说，“男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什么可掩饰的。如果媛媛与你感情已经很深，就算彤彤是你女儿，相信她也会原谅。”
“希望是这样。”徐健叹叹气，“其实弄清彤彤是不是我女儿，根本用不着复杂的程序，见到苏琳，一句话就足够。”
“既然如此简单，为何不去问？”潘伟看他一会，“怕真是你女儿？”
“的确是这样。”徐健自嘲的苦笑，“说实话，几乎可以肯定是这个结果。越是这样越怕最终得到确认。”说完站了起来，“不想拖下去了。”
“你去找她？”潘伟也跟着站起来。
徐健点点头，拿包往外走。
“有了结果给我来个电话。”潘伟跟在后面说。
徐健到苏琳那里的时候，苏琳正在厨房准备晚饭。
“是你呀，有事吗？”苏琳开门看是他，忙问。
徐健点点头走进来。
“那你在客厅坐会，锅里正炒着菜。”苏琳去了厨房。
彤彤是跟着苏琳从厨房跑出来。此刻站在客厅，想跟着妈妈进厨房，又扭头看看徐健，站住没动。
徐健盯着她看了半天，慢慢蹲下来。彤彤冲他笑一下，徐健不自禁也冲她微微一笑，轻轻把她抱起来往厨房走。
彤彤在他怀里喊声妈妈，苏琳回头看了一眼，对徐健说，“马上就好，你在这吃吗？”不等他回答，又笑着说，“都忘了，我的吃饭时间与你们不同，你吃饭还早着呢。”
“你这么早吃饭，晚上就不吃了？”徐健问。
“半夜会吃点。”苏琳边忙边说，“就在夜市随便弄点东西吃。”
“彤彤呢？”徐健又问。
“晓莹每天会提前把她接回来，回来后，晓莹会给她再弄点吃的。”
徐健不再说话，抱着彤彤回到客厅。
吃饭时，苏琳想让他一起吃点，徐健摇摇头说不用。
“什么事？”苏琳边吃边问。
“等你吃完再说吧。”徐健坐在桌边。
彤彤无法坐椅子，如果坐就太矮。于是跪上面，趴在桌上吃自己小碗的饭。苏琳给她夹些菜放在碗里。
徐健看着她吃了一会，把她抱到怀里坐着，再把碗拿到自己面前。彤彤居然没挣扎，坐在他怀里安静吃着。
苏琳抬头看了好一会，轻轻一笑，“户口的事一直没好好谢谢你。”
徐健还是没说话。直到苏琳与彤彤吃完，把彤彤放下去，由她去一旁玩，才对苏琳说，“你应该知道我找你什么事。”
“我哪知道？”苏琳笑笑。
徐健拿出出生证明复印件，放到苏琳面前。
苏琳看了一眼，还是带着微笑，“你怎么有这个复印件？这就是后来花钱弄的，为上户口的假出生证明。”
徐健对潘伟说只需一句话就足够，而事实上的确是这样。
“我已经去过这家医院。”徐健看着苏琳，“你还要继续骗我？”
苏琳脸上的笑容马上停住，半天才呆呆说，“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去那里？”
徐健继续看着她，心情却变得极其复杂。他当然没去那家医院，但从苏琳脸上的表情已经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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