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绍霆推门而入……
翩翩吓得身子都抖了两下，她假装早已用完晚餐，正坐在沙发边看电视，两只小手捧着一杯果汁在喝。
餐厅内明显还未散去的刺鼻辣味……
男人的眸色冷了几分。
沙发上的女孩勉强扯出一抹笑，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这么早就回来啦？”
季绍霆的眉蹙了起来。
她这一句话根本是不打自招，这几****不理她，她也一直把他当空气。
此时如此刻意的开口，代表什么？
他步伐朝她迫近，声线冷淡，“你晚餐吃了什么？”
翩翩小心肝颤抖，求助地望向不远处的姜姨。
姜姨佯作镇定，道，“太太晚餐如常，您看过食谱的。”
男人显然没耐心在这里看两个女人演戏，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翩翩心里知道完蛋了，从沙发上爬下来追在他身后，仿佛生怕他一气之下把厨房砸了。
姜姨脸色也不好看，却拦着她，示意她能躲就先躲一阵，这边都交给她就好。
可翩翩哪能看着姜姨一力承担。
厨房里佣人正在匆忙的收拾，却还没来得及处理干净，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没有训斥姜姨和厨师，而是拧住翩翩的细细的腕子，沉声质问，“顾翩翩，我有没有说过不许你吃这种东西？”
女孩弱弱地点点头，自知理亏，许久才纠结地解释着，“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翩翩本想说可是现在距离小产也已经将近一个月了，她实在忍不住了才……
可是季绍霆已经粗暴地打断了她。
他语气沉郁顿挫，眉头紧蹙，脸色阴沉，“顾翩翩，你真是一点都不听我的话，一点点都不肯听，我不许你做的事情你偏要做。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我是专门害你的？就算你不愿听我的话，那么医生呢，医嘱也不愿意听？”
翩翩低垂着小脑袋……不敢抬头。
她自然是确定自己身体早已无恙，实在嘴馋才吃的。
可是季绍霆说的也有道理啊，她很惭愧……
姜姨不忍再看，在一边忙道，“先生别动气，是我不好，都怪我，是我见太太这些日子来吃得太过清淡了，才想着换个口味，先生别生太太的气……”
男人阴沉的脸渐渐变得面无表情，淡淡地睨了姜姨一眼，冷声，“姜姨，你公然逆我的意，既如此，你别干了，现在就离开季宅。”
姜姨大惊失色，翩翩更是吓坏了。
她忙伸手去抓季绍霆的胳膊，轻轻摇晃，“你别这样啊，你别这样对姜姨，是我的错，是我闹着非要吃的，是我求着姜姨给我做的，别赶姜姨走啊……”
她本来只是有些害怕，加上一些心虚，可现在却难过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怎么会这样，本来以为顶多挨训几句的小事，现在竟然害得姜姨被赶走。
姜姨对她一直都很好，好到简直超出了她原本的职责范围，她怎么舍得姜姨离开。
可是能怎么办呢，他都发话了。
她的小手被男人甩开，男人已经转身走出厨房。
翩翩小跑着追在他身后，好不容易追上了，横过身子，拦住他不许他走。
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略带哭腔，“对不起嘛，是我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我再不敢不听你话了，别让姜姨走，好不好？她在季家工作十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心里不敢置信，很少有家族会轻易赶一个没犯什么大错的老佣人或老管家走。
像姜姨和陈伯这样长期生活在一起的老佣人，都已经算是家人无异。
季绍霆的心，真的好狠啊。
男人薄唇轻启，语气又冷又硬，“顾翩翩，你真该好好反思你做人的失败。你自己犯错的错，无力承担，结果无非是牵连别人，我告诉你，赶她走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此话一出，翩翩更是心都碎了……
她同情地望着姜姨，脑子里还拼命在想应该再说点什么才可能有转圜的余地。
可季绍霆已经闪身上楼了。
翩翩眼眶红红的，握住姜姨的手，低声抽泣，“姜姨，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现在，现在怎么办……我不想你走，我舍不得你走……”
小女孩伤心极了，这家里就只有陈伯和姜姨对她最好，陈伯是男人，话少，姜姨几乎是把她当小女儿看待的。
她几乎想开口说若是姜姨被赶走，她就跟着姜姨一起走好了。
姜姨的表情也有些愣了，她在季家虽然没有陈伯德高望重，但也是仅次于陈伯的地位了，哪能想到为了这么一件小事竟然要被先生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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