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灵离去后,秦莣关上了房门。
然后从仙石里取出了狐脸水晶面具,她曾答应过浮记兽,用完后要将狐脸水晶面具送往北羌雪山封印,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舍不得。
浮记兽的担心是对的,这狐脸水晶面具有蛊惑神心的魔力。
她想用它看东岳。
毕竟以后不能再见了,所以,她想留着它,以慰单思之苦。
摇曳的烛光下,她戴上了狐脸水晶面具。
让我看看师父吧!心底,发抖的声音如此说。
然后,周围的一切开始变模糊,下一瞬,站在亭子下看朗月的东岳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一颗心不无凌乱的跳动起来,她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却绊倒了凳子。
她猛的回神,愣了半天这才明白自己身处何地,在那里呆立了许久,最终不无绝望的卸下狐脸水晶面具。
可望不可亲,刻骨相思又如何?
走到窗前打开窗子,清冷的月光从泄了进来。
此时的他,也在望月。
能在两地共望着同一个月亮,勉强,也算是相亲了吗?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再次戴上狐脸水晶面具。
一个泰山,一个骆城。
一轮圆月。
戴上狐脸水晶面具的她可以360度的看他,却没敢把视线调到他跟前,而是默默的望着他那如同月色般皎洁的白衣,望着他束发白色发带,陷入沉迷。
“阿莣姑娘,你在做什么?”
一个声音响在耳畔,她受惊回神,慌忙摘下狐脸水晶面具,入眼,是云泽那儒雅清朗的面容。
“望月。”
她淡淡的说着,然后抚着狐脸水晶面具若无其事的问道:“你呢?大半夜的,为何不睡?”
“适才凝神入定,突然嗅到了邪魅之气,就出来看看,”说到这里,他看向秦莣手里的狐脸水晶面具,邪气就是从那里传来的,他想问她,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是道:“阿莣姑娘,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面具。”
秦莣面不改色的举起面具晃了晃,重新将它带到脸上,然后看着泰山东岳的身影,意味深长的道:“我喜欢戴面具赏月,只有这样,才能赏得透彻。”
“这……可否让我一试?”
“不行!”她很干脆的拒绝了他。
“为何?”
她敛眸想了想,道:“曾经有位爱剑如痴的真人,平生最喜名剑。每次看到名剑,都会对持剑的主人说‘可否借我一观’,持剑的主人不觉有他,便将名剑递于他。结果,稀里糊涂的,名剑被那爱剑如痴的真人以言语诳了去……你此时言行颇像那位骗剑真人,所以,我得防着你。”
“……”云泽好生尴尬。
他确实有诳秦莣丢弃狐脸水晶面具的心,但是,他却没想过要将那邪物据为己有。
如今秦莣用骗剑真人暗喻他,他既有心思被戳穿的尴尬,又有被朋友误解的委屈。
如此这般挣扎了番,越性把话挑明道:“不瞒你说,你这面具散发出了极浓烈的邪气,我担心这不是好东西,所以,劝你还是赶紧把它丢开,免得为其所惑。”
“我乃上神,是否有邪气我会不清楚?”
“那是你在自欺。”
“……”
心虚的秦莣被他说得无言,最终,只是咬着牙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该舍弃的时候,我自会舍弃……夜已深,快歇息去吧!”
见她还在自欺,云泽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一个人无法说服她,只得暂时离开。
这一夜,秦莣赏了一夜的‘月’。
不仅把眼前的看了,还把东岳为她受罚时的情景也看了个遍。
看完后,心疼东岳的同时,总觉得那时的东岳与此时的不大一样。
她可以笃定,那个时候的东岳,是喜欢自己的。
可是为什么,在他被狐脸水晶面具救活后,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了门中弟子看待?
她百思不得其解,东方现出鱼肚白的时候,疲惫不堪的她带着这个问题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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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邪物?”
南香堂里,正为妇人解忧的般车愣了下,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云泽道:“你确定吗?”
“待会儿她若来,你看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了。”
“我这就过去。”
般车却等不及,当即要抛下众香客离开。
众香客见状颇觉悲愤,纷纷指责云泽不该插队。为了免于指责,云泽表示愿意代般车为大家解惑,众人不无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纷纷拂袖而去。
云泽汗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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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恢复了狐狸本身的秦莣正昏昏沉沉的睡着,突然听到一阵激烈的砸门声,那砸门声太响,她吓得炸了毛,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跳起来后,下床走了两步,才意识到自己此时是青丘神狐模样,当即暗运仙气化成凡女的样子。
门打开了,是一脸悲愤的梦灵。
“梦姑娘这么早不睡觉干嘛呢?”
死命揉着干涩眼睛的秦莣打着哈欠问。
“你说我干什么呢?”梦灵瞪着她道:“昨儿个真是被你忽悠了,你虽不喜欢他,他却喜欢你的紧。根源在你俩这里,你却诳我让他不做和尚,你实在是太有心计了——”
“什么啊?”秦莣又打了个哈欠,表示不能理解。
“你别跟我装糊涂,他一听说你有事,就着急忙慌的寻过来了,你自己看!”
梦灵这样说着,一把把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秦莣揪了出去。
长廊尽头,般车的脚步很急,然而,在看到被拉扯到门口的秦莣后,不由得愣在那里。
宽大的僧袍被风吹了起来,他纹丝不动。
观秦莣神色确实不好,看来,云泽说的是对的。
究竟是怎样的邪物使她那般欲罢不能?她也算是四海八荒见过世面的上神,为何会被邪物所惑?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蹦跶,他心乱如麻。
秦莣见他戳在那里不进不退,顿觉蹊跷,当即拉着挣扎不已的梦灵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着哈欠问道:“和尚,你发什么呆呢?”
般车回神,看了她那困倦不堪的神色一眼,皱眉问道:“阿莣姑娘,你身上有什么?”
“……?”
初时秦莣没听明白,后来听明白了,正准备说话,刚好见云泽垂头丧气的走过来。
当即几步上前道:“你怎么把那事乱说?”
“我没乱说啊,就告诉他一个。”
云泽很无辜的耸了耸肩,在秦莣发飙前,用很正义的声音道:“阿莣姑娘,我是你的朋友,这次你是跟着我出来混的,你要是有事,秦景帝君非杀到地府扒了我的皮不可。我无论如何不能让你有事,既然我说不过你,那就换般车来说。反正,我决不允许你再被邪物蛊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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