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程谨正全神贯注地练习研究新程序编码时，放在桌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大概太入神，程谨并没有注意到，视线仍然落在屏幕上。
程谨个人的习惯，工作进入状态后，或多或少的会降低对周围环境的感知。
这其实很危险，但在程谨的星球，这是大部分人的通病。
这也是拉诺这样的管家研发出的作用……之一。
他们可以直接深入持有者的脑意识，提醒他们注意这些。
例如身边发生突发灾难需躲避，又或者身体能量过低需要补充。
不过，自从诺亚成为程谨之后，为了不损害程谨的身体，迫使他意外死亡，拉诺已经离开他的体内。
虽然芯片并不依靠人体能量存活，离体同样有用，但是拉诺目前还在调试阶段，无法在意识内与程谨沟通。
手机震动有一会了，作为管家的拉诺辨识到来电人之后，作为贴心管家自然要提醒程谨。
虽然无法意识沟通，但是拉诺也可以采取别的方式。
程谨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敲击，目光在屏幕上小幅度的移动，完全沉入其中。正在他节奏越来越快时，左手食指微微抖一下，停了下来，轻咦出声。
拉诺适时插入声音说：“主人，有来电。”
程谨头也不回，活动活动手指，嘴里道：“挂掉。键盘好像漏电了。”
拉诺接着说：“顾慎。”
程谨毫无感情地说：“工作的时候不要做多余的……嗯？顾慎？开免提。”
瞬间从工作模式退出来，恢复了有些呆的模样。
四十二
顾慎打电话半天没人接，正准备挂掉时，对方接通了。
顾慎莫名脑袋里卡壳，略有些傻地问：“程谨？”
对方嗯一声。
顾慎内心其实表面上那么淡定，也不像他表现的那样胸有成竹。怎么说都是第一次，就算他已经二十多岁了，但是没经验他也会有点虚。但是既然心里想试试，顾慎就还是会认真的去试一试。至于最后结果如何，不是现在要考虑的事。
从各方面来说，程谨都是他的‘第一次’。
虽然他过了今年也才二十六，在很多人眼里都还年轻。
在娱乐圈这个圈子里待久了，看到层出不迭一代比一代年轻活力的小鲜肉，顾慎总觉得自己好老的样子。
程谨无疑是年轻的，不然顾慎一开始也不会怀疑对方。
顾慎坐拥粉丝不说千千万吧，百万至少有，喜欢他的人并不少。而这些人里，表现突出让人印象深刻的并不少。
那些暖心小天使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但是比起那些极端粉or黑……
就比如上次那个嘴里说着爱他爱到要跟他同归于尽一起殉情的。
写信/发帖/微博评论说不理他or她就直播跳楼/喝药/自焚/割腕/杀人的。
还有意图绑架他的。
还有做活动时总是从各种地方冒出来表白的汉子or妹子。
哦对，还有给他公司寄各种体毛、腋毛、指甲、用过的内裤、带血姨妈巾之类的。
顾慎虽然很厌恶这样，但是不得不说他已经习惯了。
尤其是暖心小天使寄过来的围巾、自制礼品、加油牌、卡通贴等等萌物里夹杂着这些东西的时候，那感觉……
倒是程谨，顾慎思维发散了一瞬，对比起来，发现程谨还不错？
顾慎手指抠了抠鼻子，避开李彧探究的眼神，压下自己心里莫名其妙地想法，轻声说：“没事，想起来打个电话给你。到家了？”
程谨：“嗯。”
顾慎从电话里清晰的听到对方说：“键盘。”
然后是敲击键盘的声音。
顾慎感觉自己跟不上对方的思维，纳闷地说：“什么？”
程谨很快回答：“没有，我跟电脑说话。”
顾慎愣了一下，随后笑出声，以为程谨在开玩笑，也跟着轻笑一声说：“他怎么听得懂。”
“听……”程谨话刚开头，微秒地停了一秒，然后有些生硬地说：“你辛苦了，累吧？”
顾慎笑了笑，想说习惯了，调音师这时候示意大家可以开始了。
顾慎笑容微敛，收起闲适的姿态准备工作，温柔而又快速地说：“我要工作了，回头再打给你。”
“……嗯。”程谨说。
顾慎挂断电话时，感觉程谨要说什么但没说出口。但是联想到之前程谨直白的态度，又觉得大概自己多想了。
他摇摇头，转身投入工作之中。
他新专辑要发行，大家都要忙。
歌曲录制mv录制，还有之后的节目宣传……
四十三
电话挂断后，程谨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几个画面皱眉，右下角显示着一行字。
【说：辛苦了。然后关心一下。】
程谨的注意力并没有在那行字上，目光不停的在几个画面中巡视。其中一个正是顾慎所在的地方，对方正在工作。
几秒后，程谨目光锁定一个人。
画面上，这人穿着与其他工作人员类似的服装，程谨不知道他是不是工作人员，但他神色躲闪，程谨就是觉得他不是个好人。
是不是好人与程谨无关，但是顾慎此刻就在公司里。
程谨观察片刻，在发现这人确实在避开其他人后，吩咐拉诺：“模拟他们公司的人打电话给保安部，说有可疑人员混进公司。”
虽然拉诺拟成人声有一些小小的瑕疵，但是用手机通话时声音本就会有些失真。
而且，拉诺没有自己的声音，却可以把别人说话的声音模拟下来。不是录音，而是模拟音色，改变句子成分，但是语气会有点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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