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
程谨问顾慎，自己晚起这么久，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顾慎表示这个问题太简单。
顾慎：“因为身体睡够了，大脑觉得还没休息好，就多睡了会。”他这样说的时候，语气里的笑意明显还没有散去，一点都不可信。
程谨：……
这个理由很正直的样子。
“不要在意这些，刚考完试你本来就该多睡点。”顾慎挥手让助理离自己远点，说：“你刚起来？论坛的事是你做的吗？”
程谨还在看拉诺的拦截记录，七个小时上百万记录条数，程谨看几眼就觉得眼睛酸，干脆不看，闻言回道：“嗯，我不想看到别人骂你。”
顾慎好奇地问：“你怎么做到的，你不是在睡觉？”
程谨还在组织语言，顾慎自问自答：“哦，我不懂那些，你说了我也不一定听得明白。这次还好，没有造成太坏的后果。”不然本来一件很好解决的事变得复杂，顾慎怀疑李彧要抓头了。
其实是因为拉诺一视同仁，不管哪一方的，骂人就屏蔽，反倒降低顾慎这边的仇恨，无意识地拉出挡箭牌若干。
大家关注点基本都歪了。即使少数几个犹不放弃地蹦跶，信息发不出，别人看不到，一切都是白忙活。
程谨默默记下这个案例。他是不懂，但是他可以汲取经验，下次参考。
“下次……你跟我商量一下。”顾慎还不知道，程谨已经准备下次用同一招帮他解决麻烦，说，“你一会儿去吃饭？”
顾慎知道程谨是一片好心想帮忙，但正因为这样，他一边觉得不好，一边又不想责怪程谨。
程谨闻言，看看时间，点点头说：“嗯，我肚子饿了。”
顾慎：“我让人给你送个东西，你记得看。”
程谨眨眼，他还没来得及给顾慎送礼物，对方就先行一步了？是自己失职了。
“先这样，我有空再找你。再见。”顾慎还有事，并没有多说，结束话题。
程谨：“再见。”
片刻后，程谨果真接到电话，拿上钥匙出门。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顶着烈日，面无表情地递给程谨一本书。
封面上书：《华国网络安全法》。
九十二
程谨在互联网上学了很多东西，偏偏有一种他涉及少。
法律。
要说为什么……
因为拉诺已经给他规划好了作为一个普通地球人的生活方式，而程谨脑子里牢记着星际联盟最新颁发的法律，其中一条是这么说的：“除星际联盟颁发的法律条文之外，其余任何冠以法律之名的条文都属无效条文。”
然后顾慎送了他一本网络安全法。
程谨有些苦恼，未来伴侣赠送礼物，他当然要重视……
程谨犹豫一个下午，在看到薛奇用脚敲开门，手上端着鸡汤，灵光一闪，道：“我把它当小说看不就可以了。”
反正顾慎也没说要他照着做，顶多他背下来，表示他真得认真看过。
薛奇满脑袋雾水，放下手里的鸡汤，问道：“什么小说？”
程谨认真回答：“华国网络安全法。”
薛奇算是半个法盲，神经又大条，脑子都没过路，嘴就先说：“现在的小说取名字越来越奇怪，什么名字都有，这名字有人看？”
程谨用手机查查搜索量，点点头说：“很多人看。”十几万人呢。
“那还挺火啊。”薛奇点头，指指鸡汤说，“你看吧。这我妈炖的鸡汤。好看的话下次告诉我，我也看看。”
一句话换了两次话题，可见薛奇说话时思维多跳跃。
程谨一脸诚恳地点头，说：“好，我记下了。”
等他背完，一定推荐给薛奇。顾慎买的书，不好看也要说好看。
九十三
之后几天，因为顾慎说不用他插手，出于对伴侣的尊重，程谨就真的没有插手。
嗯，之后没插手，之前的手也没撤回。
拉诺兢兢业业得跟广大网民斗智斗勇。
拉诺：记录了好多新的词汇含义。
就这么过了几天，程谨小日子过得闲适，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几天程谨又不找兼职，又没接散单，干嘛呢？
背书。
程谨：“第十六条，国家支持……”
背着背着，程谨突然冒出一句：“我跟他们合作，是不是就可以有特权了？”
拉诺：“根据华国国情，大概会有一些好处。”
程谨歪着脑袋，沉思良久，一拍手，“我要找他们合作！”
为了和伴侣顾慎之间和谐相处，程谨在苦恼几天后终于找到了解决“矛盾”的办法。
顾慎怕他被抓走，他成为抓人的一方不就好了！
于是，程谨定下了人生第二个目标：当网警。
第一个目标是：有房有车有公司，养得起顾慎顾得起孩子。
嗯，程谨至今还没闹清楚，地球人的男性，是不能生孩子的。
你说生物书？
程谨：可是网上有不少男人生子的故事啊。
九十四
结束一阶段忙碌的工作后，顾慎休息一晚，第二天就履行承诺，开车去接程谨。
还没上楼，就看到程谨穿着淡蓝色短袖噔噔噔得从楼上下来，手里提着黑色塑料带。
他穿着到膝盖得裤子，下面细长白净的小腿露在外面，阳光下有些耀眼。顾慎在那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但也就那一瞬间，再想追究时，顾慎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发现自己后，冲过来得程谨。
顾慎刚张口要打招呼，就看到程谨随手把袋子一扔，伸手抱住顾慎窄而有力的腰，仰着头看着他，语气欢快地说：“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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