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不近不远的距离，他就那样看着她。那深邃的眸子，宛若暗夜的星辰，让莫小娜看得出神。
这个男人……
她不能再靠近。
“小雨，回答啊！穆总叫你呢！”
旁边的同事推了她一把，她这才回过神来。
“是啊，穆总在约你，愣住干什么？赶紧回啊！”
又有同事补了一句。
她们没有注意到莫小娜面色的不对，就像穆北城约的是自己一样，比莫小娜当事人还要激动。
这样的情形，再难堪不过。
曾经，她居然傻傻的以为穆北城对自己上过心……
可原来，那一切，不过是因为莫小果。
仅因为莫小果而已……
心，刺痛。
却还是笑着，不卑不亢的迎上穆北城的视线，点头大方的应了他的邀约，“好啊。”
即使自己再躲，也终归知道，这一天是躲不掉的。
……
安静的咖啡厅。
周边都是一对对情侣。
小提琴和钢琴声在餐厅里交缠响应，缠绵而怡人。
这样的氛围，太适合情侣。所以……也太不适合他们……
恍惚间，莫小娜想起上次自己约他和莫小果的地点，也是这样一家咖啡厅。
真是讽刺……
当时，她怎么会那么没有眼力见呢？
难怪那天莫小果还没出现，就失踪……
难怪那天穆北城不顾风度将她一个人抛下，匆匆忙忙离开……
还有……
那晚，莫小果一夜都没有回医院。
种种联系在一起，莫小娜越发觉得自己可笑而悲怜。
她沾沾自喜，想要将自己的喜悦完完整整与莫小果分享的那晚，她却瞒着自己和穆北城在一起……
心又痛起来。
“莫小姐。”
她的思绪被穆北城的声音抽了回来。听到这一声生疏的叫法，她挑了挑唇。
真是尴尬，不是吗？
“穆总。”
她礼貌而更疏离的回他。
穆北城看了她一眼，“很抱歉……”
突如其来的三个字，让莫小娜鼻尖一酸，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近莫小果都过得不太好……”穆北城说。
“你对她真上心。”
莫小娜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出来，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苦涩。
穆北城的视线看过来，她已经别开脸去，尴尬的握着咖啡勺搅拌了下，又补上一句：“我只是替她高兴。”
“是吗？”
穆北城隔着餐桌看着她，“她很在乎你，这个最清楚的莫过于你了。所以，你生气的这几天，她很不舒服，连觉都睡不好。”
莫小娜揪着咖啡杯。
那滚烫的热度，从杯壁烫进手心，她却也不觉得痛。
“我也睡得不好。她至少还有你关心，可是，又有谁关心过我？”
这几天，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她和穆北城在一起的画面。
她也不想当真和莫小果闹成这样，可是，想起种种，她亦无法就这样坦然接受。
正如自己说的，那根刺种在了那儿，根本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拔除。
“你这话不公平。”穆北城眸色微深，“莫小果关心你，她在乎你。”
“如果她在乎我，你们的事，她不会一直瞒我到现在，不会等到我亲自来戳破，她才和我说实话！”
对于她钻牛角尖，穆北城的神情也冷了几分，“那是她太在乎你，怕伤到你的骄傲！莫小娜，如果不是她极力维护你的自尊，我早就会在明白你的心意后，第一刻就拒绝你。”
莫小娜狠狠一震。
那一句‘拒绝’说得那样决绝，毫不犹豫。
对于她这份深藏在心底的爱慕，他当真是一点……一点都不稀罕……
也许是骄傲和自尊被他戳得连泡沫都不剩下，鼻尖一酸，差点要掉下泪来。
她却低着头，硬生生将眼泪吞下，冷笑一声，“这么说，我是要感谢她。是她帮我维护了我可怜的自尊？”
“我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至于能不能听明白，全取决于你。莫小娜，你要弄清楚——”穆北城重重的看着她，表情微显凝重，“你和莫小果闹僵，你失去的是一个真正关心你，爱你的人。而莫小果，她就算失去了你，她会得到全部的我！我不介意将你能给她的爱，全部补齐给她！”
莫小娜呆在那儿没动，半晌都只能木然的盯着咖啡。
将她失去的爱，全部补齐给她？
多深情的话……
可是，为什么她却这样狼狈不堪？
没再关心她的情绪，穆北城已经自若的伸手招来服务生买单，最终只是丢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罢，起步，离开。
全程，再没有看过她一眼。
…………
木然的坐在那儿，莫小娜没有注意到隔壁屏风阻挡的小隔间里，有两个人正张着耳朵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怎么回事？”俞兰听得一头雾水，看着眼前面一脸震惊的陆莹。
明天就是陆锋结婚的日子，今儿陆莹约了她一起出来挑礼物。
对于这个已经成为过去式的儿媳妇，俞兰还是喜欢得很。而且，在她心目中，她迟早还会是自己的儿媳妇。
且不说双方门当户对，陆莹对自己也孝顺、殷切。怎么看都怎么比莫小果顺眼。
“她是莫小果的姐姐，叫莫小娜，北城公司里的法律顾问。”
陆莹回俞兰的话。
“莫小娜？”俞兰愣了一下。心里已经浮起警惕。
这也是陆甜慧的女儿？
脸色顿时就冷了几分，唇角有几分嘲讽，“她也喜欢我们北城？”
“可不是。看起来两姐妹已经争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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