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把整栋都买下来吗？”程昱问。
“整、整栋？”黄晓云都直接惊呆了，她以为方瑞雪极力劝说李兰芳买下两层的房子已经很大胆冒险了，没想到还有比她更大胆疯狂地人在。
“没那么多钱。”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方瑞雪当然不介意多提前购置一些不动产，毕竟这些放在未来就是真金白银。只是她们买房不是为了投资，而且资金有限，能买上一套她已经很满意了。
“什么整栋，小孩子家的别瞎说！人家房子住的好好的干什么要卖哦！”李兰芳打断他们的话，拿着刚到手的钥匙。打开了一楼店面的大门。
屋里还是空荡荡的，地面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墙面上有斑驳的黄色色块。看不见的角落里有交结的蜘蛛网。这一套房子，花光了她从老家带来的所有钱，但是她看着兴高采烈地跑上楼，开心地向程昱和江近月介绍新家的两个孩子，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为了不坐吃山空，尽快从赤贫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李兰芳的小吃店很快就开张了，一家人也从逼仄的筒子楼里搬到了二楼的房间里。
煎包依旧是店里的主打产品，除了煎包，店里新上了汤包和蒸饺，再加上稀饭和各色小菜，一间有模有样的早餐店，就这样默默地看在了附中高中部的附近。
只是对方瑞雪来说，她上学就不想以前那么方便了，需要早起一个小时赶公交，才能赶上早上的早自习。
“小雪！早饭别忘了！”李兰芳正在炉灶间忙活着，余光瞥见方瑞雪从楼上下来了，冲她大声喊。
方瑞雪路过最靠近门的那张桌子，顺手抄起桌上放着的包子和牛奶，扬起手对李兰芳挥了挥：“干妈，我走了！”
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一波住在这附近早起上班的工人结伴来吃早饭，看到方瑞雪还和她打了声招呼：“上学去了啊！”
“嗯，各位叔叔伯伯早上好。”方瑞雪咬了一口热乎乎的包子，对着店里的老熟客们点头微笑。
早餐店开张一个月了。生意比李兰芳预计的要好一些。来吃饭的除了附中的学生，大多都是住在附近的工人和年轻的上班族，因为店里早饭的味道好，老板人也好，已经逐渐积累起一批忠实顾客了。
店里的生意好，李兰芳一直悬在心中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下了，人轻松了，心情也就开朗了。于是开朗起来的李兰芳就琢磨着，店子开在这里只做早饭实在是太可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花出去的钱挣回来，她想把中午的那段时间也利用起来，搞个小炒什么的，能多赚点。
“妈，中午住在这边的人都在外边儿上班，咱们店里能有生意吗？”黄晓云是不反对李兰芳做中餐的，她现在也是卯这劲儿地在挣钱，毕竟她们买下现在的店铺，一下子花出去的可是十几万。不是十几块。对现在黄晓云来说，这已经是她见过的最多的钱了。
“有，怎么能没有呢？中午的时候学校里的学生不都该出来吃中饭了吗？我已经观察过一阵子了，咱们对面的那家面馆，就属中午生意最好，都是那些学生过来吃。”
现在是上午九点多。早餐时间已经结束很久了，李兰芳拿着抹布擦擦炤台和桌子，将喧闹了一早上的店收拾干净。黄晓云此时正坐在靠门的桌子边喝着汤，她昨天半夜才到家，一觉睡到现在，肚子饿了才起床。
“你这次去鹏城顺利吗？碰着小江了吧，说起来他和小昱也有端时间没来了。”李兰芳在黄晓云的对面坐下，给她端了一碟蒸饺。
因为蒸的时间太长了，饺子已经失去了原本丰腴的身躯。变得皱巴巴的。不过黄晓云一点儿也不嫌弃，因为味道还是一样的好。
“程昱马上就要高考了，复习可紧张了。肯定没空来的。小江叔叔最近总出差，不过他说等他忙完这一阵，就来吃妈你做的大餐。”两个饺子黄晓云将嘴巴塞得鼓鼓的。她抬头冲着李兰芳笑，一点也没有当初在古庙村胆小怯弱的影子。
她和方瑞雪的服装店还开着，这次去鹏城拿货，因为方瑞雪也正面临中考复习，所以黄晓云就自告奋勇一个人去的。现在的她，已经成长为一个可以独自出远门，独立看管着一家店的自信开朗的大姑娘了。
“你吃完饭没什么事吧，把我新做的拌饭酱和小菜给小昱送过去，他学习那么辛苦，应该吃点好的。”李兰芳对黄晓云说。
哪知道黄晓云喝完最后一碗汤，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我还得上楼点货呢。下午要去店里的。”
黄晓云现在已经把服装店当成她的事业在经营了，一天不去就会浑身不舒服。
“去趟学校能花你多长时间，你送完东西回来我帮着你一起点货还不行吗？”李兰芳横了黄晓云一眼，不满意女儿的推脱。
“妈，高三的老校区离这儿远着呢，还得倒车。而且我送过去了也不一定能见着程昱啊！”黄晓云小声抱怨着。
她上次和方瑞雪一起去没见到人，白在学校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后来还是碰到了程昱的同学，才知道程昱最近都是由家里人安排车子接送的，连寝室也不住了。
“那你也得去！”李兰芳把脸一板，态度强硬，“不是还有他的同学呢吗，给他们也能帮忙转交！”
黄晓云无奈，只能嘴上先答应着，然后偷偷趁李兰芳不注意的时候，撒腿就跑，连楼上的货都顾不上整理了。
最后还是方瑞雪出手给李兰芳顺了毛，也给黄晓云解了围。
“小雪，要不你就让晓云去送吧，免得耽误你复习。”临到出门前，李兰芳还是对不肯去的黄晓云颇有怨言，一直在碎碎念。
“干妈，学习也讲究劳逸结合的，今天正好放假，你就放我出去透透风呗！”方瑞雪拎着一大袋子东西，一边宽慰着李兰芳一边对躲在楼梯间的黄晓云使眼色，“再说现在晓云姐可是咱家的大工程，店都是她一个人顾着，我就是个甩手掌柜，理应为她分担一点的。”
“干妈说不过你。”李兰芳爱怜地拍拍她的后背，“路上注意安全啊！”
方瑞雪点点头，冲李兰芳身后正对着她抱拳的黄晓云微微一笑，然后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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