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在招标会上的动作瞒不过江老爷子,他这边刚落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江良征的电话就追过来了,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骂完了又警告程昱,赶紧把两块地挂出去转手,不然留在手里就等着他把底裤都赔掉.
程昱就默默地听着,等着老爷子骂完了,随便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然后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啊！应付这些琐事真累！程昱觉得他应该尽快给自己找个助理,或者代理人.
程昱带着一身的疲惫和礼物出现在小区楼下的时候,方瑞雪正在小区的空地上学习骑自行车.她从二手市场淘了一辆最破烂的自行车,这样即使摔坏了也不会心疼.
程昱坐在车里,看着方瑞雪掌着车龙头,歪歪扭扭地往前蹬了两圈,然后车头一个不稳,方瑞雪重心向左倾斜,“哗啦”一声,连人带车的摔倒了.
程昱赶紧下车跑过去将自行车拿开,然后蹲下来关切地问：“摔倒哪儿了？”
“你回来啦！”方瑞雪坐在地上揉揉了磕痛的手肘,握住程昱的手掌借力从地上站起来.
“好好的怎么开始练起车来了？”程昱弯着腰,轻轻地帮方瑞雪拍打着裤子上的灰尘,完了还卷起她的裤腿仔细查看了一下膝盖是否有磕伤.
“我也不想啊,但是学校实在是太大了.”方瑞雪无奈地说.
学校太大,宿舍区离教学区太远,步行上课非常不现实.第一次上早课的时候,由于方瑞雪还没弄清楚状况,结果就迟到了.之后每一次上课,她都不得不提前一个小时出门,因为她不会骑自行车.也因此,只要在有早课的时候,方瑞雪都不得不提前起床.
寝室的另外三个人都有自行车,也都提出过可以带方瑞雪,可是方瑞雪不好意思总是麻烦她们,于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学会骑自行车.
只是曾经学不会给方瑞雪留下了太深的阴影,她自己已经偷偷联系好几天了,还是没有办法上车骑出五米远.
“上来.”程昱扶着自行车,拍拍座板对方瑞雪说.
方瑞雪依言垫着脚坐上去,刚落座就感觉身后一沉,她扭头一看,是程昱坐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
“往前骑.”程昱两脚撑着地,说.
方瑞雪乖乖地踩上踏板,缓缓的往前蹬,程昱就坐在她的身后,双脚撑地缓缓地跟着往前移.
周一上早课的时候,方瑞雪从寝室楼里出来,就看到了正扶着自行车等在门口,已经成功引起了女生围观的程昱.
“几号楼？”程昱接过方瑞雪的书包挂在把手上,单脚踩着踏板问她.
“学长,教四！”跟在方瑞雪后面的吕小姜说道.
本来她们商量好,由吕小姜带方瑞雪的,但是现在有了程昱,就用不着她带人了.
“学长,没想到你会来送小雪去上课啊！”能够和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测院院草一起骑车去教学楼,连吕小姜平时不太关注这些的人,都显得格外的兴奋,就更别提陈双双和杨琳了.
“她不会骑车,平时麻烦你们了.”对待方瑞雪的室友,程昱的态度很温和.
“不麻烦不麻烦！大家都是同学嘛！就应该互相照顾.”吕小姜笑嘻嘻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方瑞雪坐在程昱自行车的后座,微风拂过她的头发,面颊,车轱辘“吱呀吱呀”的转动,方瑞雪伸出手,让风从她张开的指缝中溜走.
比起自己学骑车,她果然还是更喜欢坐在自行车的后座.
“下课之后要来接你吗？”方瑞雪跳下车的时候程昱问.
“不用.”方瑞雪把自己的书包拿下来,“你多接送我两次,我马上就会成为全校女生的公敌了.”
“不会,她们只会上赶着讨好你.”程昱想起室友们给自己看过的帖子说.
毕竟方瑞雪的对外身份可是“程昱的妹妹”,正主亲自盖章承认过的,拉仇恨的是那个只存在在学校论坛里和喜爱八卦的同学的嘴里的“女朋友”.
“明天小饭馆开业,记得要来啊！”上了阶梯,方瑞雪又转过身来对程昱嘱咐到.
“知道了.”程昱冲她扬扬手,骑着车离开了.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瑞瑞家的小饭馆”正式开业.
李兰芳揭开门口牌匾上的的红布,看到上面的七个楷体字,程昱无声地笑了,这个名字不用说,肯定是方瑞雪取的.
鞭炮声过后,饭馆正式开始营业,门口早就已经排上了长长的队,从店门口一直排到街尾,一眼望不到头.
小店开在离绿城大街两条街的落霞路上,地理位置肯定是比不上师范大学的小吃街,可是因为李兰芳已经提前靠小餐车打响去了名气,方瑞雪又提前在学校里发了一圈传单,所以有好多熟客和学生都慕名而来,几十平米的小店很快就挤满客人.
打开的车窗循着风涌入香气,混合着肉和诸多香料,这香气如有实形,就像是一只雪白勾人的手,用指尖撩拨嗅觉神经.
吕小姜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连同陈双双和杨琳一起都被她惊到了.
“啊啊啊啊啊——”车还没停稳,吕小江就像风一样冲了过去,她已经认出这是李兰芳之前在家里为她做过的砂锅炖牛腩的味道.
远看拥挤的队列近看更加惊人,几十个平方的小店现如今已经挤得满满当当,新店两边为开业走形式摆上的花篮早已经被端开了老远,就连饭馆门外,也被前来的食客们自主架起了两张桌子,坐在廉价的塑料凳子上嗷嗷待哺.
有的客人因为嫌人太多服务不到位,甚至自己主动当起了服务员,跑进跑出地帮着同样是顾客人的端茶倒水外加点单.
李巍和吕小姜她们坐的同一趟公交车,但是他不如吕小姜那般急切,而是不缓不慢地下了车,在站台上等了一会儿,等到了和他约好的陈娟之后,两个人才一起走过去.
方瑞雪已经提前为店里聘请了一位帮厨和一位服务员,可是没想到开业当天的生意太过火爆.就算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李兰芳也是忙得满头大汗,和帮厨的小伙子一起忙得团团转,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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