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对莫莫说：“莫莫，叫筱然阿姨。”
莫莫对陆筱然印象很深刻，此刻近距离看到新娘子更是无比好奇。他走到陆筱然跟前，标准的四十五度弯腰，然后微笑着说：“筱然阿姨你好，我是莫莫。”
陆筱然被莫莫这可爱灵动的模样给逗笑了，她弯腰与莫莫平视着，“莫莫好。”
莫莫说：“筱然阿姨好漂亮，跟那天我在照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照片？”陆筱然问沈沉：“我有照片在你那里？”
沈沉忙解释道：“是你的婚纱照，莫莫看那张看了很久，一直说你长得漂亮呢。”
陆筱然一听，瞬间乐了：“想不到我们莫莫这么小就喜欢看美女了呀。”
莫莫说：“筱然阿姨不是的，是妈妈叫我看的，她说筱然阿姨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还说阿姨一定会很幸福的。妈妈平时很少说别人长得好看的，所以我就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
莫莫如此认真的模样，让在场的三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秦蕤将莫莫的小手握在手心里，眼睛里的宠爱都要溢出来了：“那莫莫可以告诉外婆，这世界上谁是最漂亮的吗？”
“妈妈说过，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漂亮的一面。莫莫也不知道谁是最漂亮的。”莫莫歪着头看着沈沉，一脸童真地说：“但是在莫莫心里，妈妈就是最漂亮的。”
“为什么会是妈妈，而不是外婆？”
“因为妈妈对我最好了。”莫莫一脸得意地说：“老师都说了，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伟大的人了。”
秦蕤看向沈沉，目光里带了一丝愧疚。
一旁的陆筱然看这情况，心里忽然就明白了什么。沈沉既然是秦蕤的女儿，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并且还没有公开过。方才秦蕤还特意提醒说不能告诉明磊，莫不成这沈沉是秦蕤的……私生女？
想至此，陆筱然觉得自己应该避嫌了。
于是她走到莫莫跟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问：“莫莫想不想吃东西，阿姨带你去。”
莫莫回头看着沈沉。
“筱然，你带着莫莫去玩会儿吧。”说这话的是秦蕤，她温和地看着陆筱然说：“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陆筱然看着样子也知道她们有话要说，就不多做打扰了，“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就要拉莫莫走，莫莫硬是要等沈沉点了才肯离开。
目送走陆筱然和莫莫，秦蕤这才转过身走到长椅旁坐下，沈沉还是有些不放心莫莫和陆筱然，就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放心吧，有筱然在，莫莫不会走丢的。”秦蕤在她身后说：“这前面也没什么遮挡的东西，你站着和坐着不都一样吗？”
沈沉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确实比较空旷，除了长椅后面那一排一米高左右的绿化树外还真找不到遮挡物了。
陆筱然和莫莫这会儿在前方草坪上玩的正开心，毕竟是在可视范围内，沈沉也就放下心来，坐到了秦蕤身边。
虽然秦蕤平日里保养的很好，但终究盖不住岁月的痕迹。眼角几条清晰可见的皱纹让她显老了许多。
她们还是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坐着，秦蕤有些不习惯，反倒是沈沉率先开口打破僵局：“筱然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儿。”
秦蕤附和着说：“是啊，这姑娘虽然出生豪门世家，但没有一点千金小姐的脾气。性格乐观开朗，又懂进退识大体。明诣能娶到她也是明诣的福气。”
沈沉笑：“明诣跟筱然在一起那么多年。现在在一起也算是修得正果了。”
秦蕤也说：“分分合合那么多年，熬到最后真的是缘分。”说到这里，秦蕤忍不住看了沈沉一眼，她问：“我听明维说，陆祁言找到你家里去了？”
沈沉点头。
“那他有没有为难你？”
想起那天在陆祁言办公室发生的事，沈沉的心忽然好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无法自抑地疼痛着。可这些事根本不可能给秦蕤讲，只能咽没在心里，“他没有为难我。”
秦蕤叹了口气，“五年了，你从A市到T市，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而莫莫又长大了，如果要让陆祁言知道莫莫是他的孩子，那该怎么办？”
“不会的。”沈沉无比笃定：“我一定不会让陆祁言知道这件事，他也不可能会知道。”
“可你要如何才能摆脱他？我听明维说过陆祁言的一些手段，他这个人向来心狠手辣的，万一他要调查莫莫的身世，或是怀疑莫莫……”
“你不用担心那么多，陆祁言那里我会去应付。”
“沉沉……”秦蕤疼惜地看着沈沉：“我真不希望你再那么辛苦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工作，再这样下去会吃不消的。要不听妈妈的话，如果有合适的人，就……”
“其实我觉得并没有那么糟呢。”
“沉沉啊……”
“你不用再劝我了。”沈沉语气虽然轻柔，但态度却很明确：“虽然偶尔的确觉得很辛苦，但这些都是我能承受的范围。我不希望给莫莫增加负担，他现在什么都不懂，即便真要给他找一个爸爸，我也希望在他稍微懂事一点以后，让他同意了再决定。”
秦蕤叹道：“可你想过吗，再过几年，你将错过多少合适的人？”
这个问题很现实，沈沉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一想到过去，想到那些付出过的真心所换回的结局，她终归没有那个勇气去接受新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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