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只是娥眉微蹙,浅夏便知道了慕容妙月的意思,又站出来,看向两名侍卫,道“娘娘今日心情格外好,想要看着林嫔跪下求饶,可是林嫔不配合,不求饶也罢,娘娘心善,便让她跪下吧。”
到底是跟着慕容妙月这般久的人,连说要人跪下,也说的这般轻描淡写,异常漂亮。
左右慕容妙月今日是打定了心思,要将林挽月好一顿羞辱的,否则也不会这般了。
早在慕容妙月来的时候,春雨就默不作声,在一旁静静听着,骤闻此言,心中一凛,见林挽月还要说什么,忙拉住了她,自己一人跪在慕容妙月脚下,哭喊道:“顺妃娘娘万安,顺妃娘娘万安。近日秋苦,我家娘娘受不得风寒,身子越发难受,奴婢替娘娘给您跪下了,求您饶恕娘娘吧。”
闻言,慕容妙月瞥了春雨一眼,移开目光,静静盯着林挽月。
倒是浅夏,接过了话茬,嗤笑一声,道:“娘娘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你是什么东西,也能够代替后宫嫔妃?”
言罢,便一脚将春雨踢开,倒在地上,手掌上便一阵钻心的疼痛,疼的她一个趔趄,几乎控制不住地便要惊呼出声,到底还是忍住了,抬眼怯生生地瞧着慕容妙月,重又跪了回去,道:“顺妃娘娘,实在是我家娘娘腿疾未愈,还请娘娘高抬贵手,放过她这一遭吧。”
闻言,浅夏倒诧异地看着她,道:“林嫔身旁,竟有你这样忠心的奴才,倒是难得。你不过是粗鄙的丫鬟罢了,便不为难于你,在一旁看着便是。这已经是娘娘恩典了,若再不识趣,可休要怪我了。”
对于浅夏的劝阻置若罔闻,春雨依旧跪在地上,不断地向慕容妙月磕头请罪,希望他能够不要再折磨林挽月。
一旁,林挽月凤眸冷眼瞧着春雨,神色中满是惊怒,幽深的凤眸恍若深潭,让人瞧不真切,更不知里面蕴藏着的情绪。
倒是慕容妙月,揶揄地瞧着林挽月,道:“想不到林嫔身旁也有这样忠心的丫鬟,本宫到底是小瞧你了,不过丫鬟终究是丫鬟。林嫔,你不会以为这丫头给本宫跪下,本宫就会饶过你吧?”
闻言,林挽月心中一惊,恶狠狠地瞪着慕容妙月,好像要将她一口吞下腹中似得,眸中那深深的恨意让人心惊胆战。可慕容妙月是什么人,哪里能够就被这一双眸子吓住?
“林嫔,你别这样看着本宫啊,倒像是本宫在为难你似得。”慕容妙月嗤笑一声,眉宇间皆是大仇得报的爽快。“本宫如今能够这般,都是拜你所赐啊,你不该感谢本宫吗?”
“贱人。”林挽月狂怒,不断哭喊着,挣扎着,想要扑到慕容妙月身边去,口中依旧怒骂不止:“我初入宫时战战兢兢,哪里曾想过与你相争?可你步步紧逼,是你,是你把我逼到如今这般田地的。”
她何其悲苦,一想到慕容妙月曾经对她的诸般打压,恨得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曾经?你还有脸给本宫提曾经?”一说起这事儿,慕容妙月蹭地从软椅上起身,挥开浅夏想要扶住她的双手,一路走到林挽月眼前,矮身掐住她尖锐的下巴,恶狠狠道:“本宫曾经也风华正茂,得宠于皇上,可你一入宫便将皇上的宠爱尽数夺走,若非本宫还有些手段,恐怕早已经被这吃人的宫墙吞入腹中了吧?多少个不眠之夜,本宫只要想到本宫的丈夫正在陪着别的女人入夜,本宫的心,便痛彻心扉。”
闻言,林挽月不怒反笑,凄厉的笑声在长安殿响起,显得异常恐怖。
“是啊,我只是抢了你的宠爱,你便一碗藏红花,断送了我孩儿的性命。”声音越发凄厉,如同濒临死亡的野兽发出最后一声怒吼:“慕容妙月,比起你的狠毒,我自愧不如。”
猛然放开林挽月的下巴,慕容妙月眼神复杂,喃喃道:“你……知道?”
“呵。”嗤笑一声,任由泪水落入唇中,干燥的唇初逢雨露,舒适了许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做的那些,我不知道吗?皇上不知道吗?不过是你兴平侯府如今权势滔天,皇上对你诸般忍耐罢了。等到你兴平侯府没了这滔天的权势,慕容妙月,你且再看,你我绝对是另一番境遇。”
她好恨啊,若非是母族权势低微,不能成为景康的肱骨大臣,栋梁之才,她又怎会如此凄苦?皇上又怎会如此对待她?
闻言,慕容妙月心中一惊,只觉得全身发冷,厚重的披风竟也挡不住那彻骨的寒意。
“你放肆。”突然猛起一脚,落在林挽月身上,怒吼道:“皇上也是你这贱蹄子能够议论的?”
林挽月受这一脚,不怒反笑,道:“怎么,高高在上的顺妃,一时被人说中心事,竟然恼羞成怒了?哈哈哈……慕容妙月,无论如何,你将来都是要与我作伴的,你以为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儿去?”
见慕容妙月身体微微颤抖,竟是气的不轻。浅夏忙上前扶住她,又对着林挽月蹙眉说道:“今日你是阶下囚,万般凄苦都是自找,竟也敢妄议将来,也不怕你连明日都活不过去?”
被浅夏这一扶慕容妙月瞬间回神,才想起现在是她在向林挽月耀武扬威,反而被林挽月身上的气势压住,实在是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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