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掌柜的看他们俩站着不说话,他保持着递东西的动作,但赵月茹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无奈之下他只能出声打破这怪异的沉默。
“啊?”赵月茹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她尴尬的别过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之前的失态。
“盒子已经包好了。”把手里的礼盒又往前递了递,掌柜看他们的眼神反倒充满了羡慕,因为在他看来他们俩很恩爱。
“多谢…”赵月茹接过后道了声谢,在付银子的时候被身后的蒋瑞峰伸手拦了一下,她疑惑的回头,“怎么了?”
“这个多少钱?”蒋瑞峰拦下人后也没说什么,他只是往前几步将手里握着的东西往柜台上一放。
赵月茹乍然听到他要买东西还惊讶了一下,自他们在一起之后,她是真的很少看到蒋瑞峰单独买东西,除了有关店里的食材以外,基本很少会考虑到自己。
好奇心作祟之下,她偷偷的探头往桌面上看了一眼,那是一对琥珀蓝宝石耳坠,水滴式的宝石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瘦长型,而是带点饱满感觉的圆润,在耳坠底部最厚实的部位还能看到内里如雪花的图案,整个耳饰淡雅却又别具巧思,一看就能令人喜欢上。
“你什么时候….”赵月茹下意识就像问清楚,因为在她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看到蒋瑞峰拿过架子上的什么东西,没想到要走的时候突然拿出来了。
“这个算是比较罕见的雪琥珀,客人要是买的话,我可以给您算便宜一点,就收您四十两银子。”掌柜的看到这对耳坠的时候简直眼前一亮,其实这坠子放在他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尊贵确实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但是一直没有人看中过,很多都是因为它里面的雪花。
“包起来吧。”蒋瑞峰把耳坠递给他,然后从钱袋子里拿出银两连同菩萨像也一并付了。
赵月茹有心劝说他几句,但看着他难得认真的一面,她又不忍心拒绝,最后只得闭口不谈,就这么买下来了。
两人从店铺里出来往回走,蒋瑞峰手里握着装耳坠的小盒子,他手掌隐在袖袍里,手指不断轻轻的摩挲着盒子表面,粗粝的触感刮蹭过指腹,让他一时有点晃神。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赵月茹没有提耳坠的事情,虽然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在意,在意会不会是要送给自己的,但她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没事。”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蒋瑞峰出神的看着前方,脑子里转动着要怎么开口。
“那个…”
“我有件事…”
两人同时转头想说些什么,又默契的一起挺住了,赵月茹抿了抿嘴角,尴尬的笑了一声,“你先说吧,我要说的事情没什么要紧的。”
蒋瑞峰看着她含笑的眼睛,像是要穿过她的笑看进内心深处,“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说完这句话后他停顿了一下,像是不知道怎么措辞般,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不太自然的移开视线淡淡的说道,“谢谢你这一直以来的陪伴,我虽然平时没说什么,但心里一直明白。”
赵月茹猝不及防下被他夸了一番,一张粉嫩的脸蛋瞬间羞得通红,她无措的傻笑了几声,一时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了。
“有你在身边我很高兴,这对耳坠也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以后还会有第二份,第无数份。”
蒋瑞峰不是没有看出她的窘迫,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袒露心声的想法,都说一直隐忍的人感情最浓烈,也最纯粹,因为他们一旦爆发,那将会是如同山洪暴发般的汹涌。
“不…你对我也很好,我只是做了该做的而已…”赵月茹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她现在心里很慌乱,就连心跳声都大得快要听不清周遭的声音了。
“我心悦你。”蒋瑞峰慢慢向着她靠近,直至两人呼吸相闻,气息交融,他嗓音本就低沉好听,此时温柔下来后更是醇厚醉人,至少赵月茹就听得有点晕乎乎的。
“我…”她呐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晕红着一张脸仰头看着眼前的人,嘴唇嗫嚅了几下还是说不出一句话。
蒋瑞峰将她拥进怀里,他把头埋进赵月茹的脖颈间,抱得很紧,“不想说也没关系,你只需点头或者摇头。”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嗓音干涩得就像渴水的旅人,只心中留存的一丝希望让他坚持着。
赵月茹双手上抬用力的攀住他的肩膀,她眼神飘忽没有落脚点,脑子里纷纷扰扰的飘过这段时间里他们相处的画面,不论是争锋相对,还是暧昧悸动,一帧帧的就像放慢的镜头,让她看得明晰。
长久的沉默让蒋瑞峰激荡的心逐渐趋于平静,然后便是心凉如水,他想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解释赵月茹的沉默,但最后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徒劳。
事情到了这里,如果还要坚持得到答案,那么他们两个人都会很尴尬,“其实我是开…”
正当他谈笑着想若无其事的把这个话题带过去的时候,赵月茹突然猛的收紧了手臂的力量,也就是在这一霎那的动作间,他感觉到她轻微的点了下头。
这个动作很小,如果不是蒋瑞峰当时全副心神都放在她身上,根本就察觉不到。
“我可以理解为,你答应了吗?”他不确定的把怀里的人拉开了一些,然后低头直直的凝视着她,想再看她点头一次。
赵月茹羞恼的瞪了他一眼,然后飞快的轻点下颌,像是觉得这样被注视着点头很尴尬,她随后又扑进了蒋瑞峰的怀里,深深的把自己埋了进去。
蒋瑞峰任由她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他心情颇好的柔和了自己凌厉的眉眼,眼底是全然的温柔宠溺,“我又不会取笑你,躲着干什么?”
他好脾气的轻声哄着,最后终于是把人哄出来了,不过赵月茹此时的脸红得都快熟了,蒋瑞峰忍住嘴边的笑意,温柔的和她说着话,不然害羞了还得他来哄。
赵月茹低垂着眼眸不去看对面的人,她双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期望借此可以好好的缓解一下心里的紧张,她都是结过婚的人了,怎么还跟没谈过恋爱的小姑娘似的。
“我给你把耳坠戴上。”蒋瑞峰拿出袖袋里的盒子,把那一对琥珀蓝耳坠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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