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将夜、丁盛、孙景、贾典等人都在,士燮也过来了。
入座之后,刘炅直接开口问道,“黑将军是谁?”
刚刚在释放那些士兵的时候,那些士兵听到了一个名字,刘炅之前从来没有听过,黑将军。
现在看来,鼓动六城作乱的人,便是那黑将军,士燮可定是知道的,存在一种可能,士燮有意不告诉刘炅。
然而,士燮却驻足许久,才开口道,“老夫在交趾多年,的确从未听过黑将军这个名字。”
啪!
莫将夜愤起,直接掀翻桌子,指着士燮的鼻子大骂,“主公费什么话,这老鬼坏得很,让我现在杀了他!”
营地中无人开口,寂静,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士燮不为所动,目光坚定。
刘炅与他对视将近半盏茶的时间,最终长舒一口气,“坐下吧,士太守没有说谎,莫将夜,你速去将那几名士兵追回来,将黑将军的消息问清楚。”
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刘炅透过士燮的目光,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的确不知道黑将军这么一号人。
士燮悬着的心也终于沉了下来,脑海中忽然想起军中的一个传闻,说了出来,“此前老夫倒是听说过,林邑出现了不知道来处的种族,他们个头矮小,皮肤黝黑,牙齿洁白,行动迅猛如同虎狼,手中刀剑锋利异常,削铁如泥,如果黑将军是指他们的肤色的话,会不会是那种人?”
黑人?
刘炅脑海中闪过一个问号,非洲大地上的黑人,在东汉的时候,有可能来到汉朝吗?
即便是亚历山大大帝东征之时,麾下有黑人,可他们也没有踏入过印度的领土,黑人有可能漂流到这边来嘛?
不去猜想,让士燮先回去休息,明天大军行进,还有战争要打。
没多久,莫将夜便回来了,他带回了黑将军的消息,“主公,我将提到黑将军的人找了出来,不过他们也没有见过所谓的黑将军,甚至西于城的守将都没有见过,但是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知道黑将军的身份是需要保密的,黑将军是士燮身边的传信人,身份不能随便暴露,不能随便向外人提起。”
“还有吗?”刘炅微微皱眉,如果士燮没有说话,那那问题很有可能出在所谓的黑将军身上,怎么听,黑将军都像隐秘组织的头领,不像是个好人。
莫将夜想来了想,跳出重点说,“他们说,黑将军派人传来了命令,让他们与龙编战争,目的是为了声东击西,保护士燮,主公,这么看来,士燮也真有洗不清的嫌疑啊。”
“不排除这种可能,你挑选几个精明的影卫,盯着些士燮。”防人之心害人之心不可有,对于士燮,刘炅不得不防。
一夜过去。
到了清晨,当刘炅准备率铁骑踏平剩下五成的时候,士燮站了出来,主动请缨,“我愿前往各城,说服他们开城纳降,没有必要再徒增流血。”
士燮已经见识到了刘炅武力之强大,深知不可敌,交趾各县,都是自己一手经营发展起来,实在不忍看到就此没落,毕竟各城都是自己部下,士燮相信,如果是他出马的好话,应该可以说服他们,即便不能说法,昨天一战已经很有说服力了。
莫将夜握了握刀,眉头深锁。
孙景忙着备马鞍,详装没有听见。
刘炅略做思考,“我给你五天时间。”
士燮连忙做谢,“三天时间足已。”
士燮也是年近花甲之人,舟车劳顿就算是三天跑完五城也属不易,更何况还要 见面详谈,刘炅以为五天时间已经够短了,没想到士燮自己提出要三天,他自然不会反对,“好,三天之后若是没有结果,大军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不是刘炅要威胁他,而是鞭策,当然刘炅也需要几天时间,好好调查一下所谓的黑将军究竟是什么人。
士燮带了两百骑兵就走了,刘炅大军继续在西于一地驻扎。
莫将夜立即着手,开始调查黑将军的事情,还是从西于降军中走访,扩大打听面积,他没有隐藏自己的目的,大白天在街道上询问路人,也有引蛇出洞的意思。
刘炅则将手中的曰南郡、九真郡地图摊开,开始研究。
曰南郡极小,地图上有标注的城市只有四座,九真也差不多,地图上标注的城市只有五座。
现在要思考的事,扶南和林邑,他们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勾结在一起的,想要并吞两郡,绝不是一时兴起,出兵就能做到的,必定要经过长时间的谋划,才有可能做到,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勾结在一起的?
刘炅猜测,至少扶南等过,上一次入境临尘之前,就已经勾结在一起,因为那时候各地兵马抽调,是他们对两郡进行渗透的最好机会。
“鸿昌,你来一下,”刘炅将蔺鸿昌唤到自己跟前,“现在朱崖州可以调动的船只有多少?”
蔺鸿昌常年驻守朱崖州,那边的情况他自然最清楚了,“大约五十艘左右,都是小型船只,大船邢永那会都带走了,另外还有十艘大船在建造当中。”
刘炅点点头,“朱崖州现在大概有多少人?”刘炅指的是朱崖州全境的人口数量。
“三十万上下,常常有人从北方漂流下来,流动人口数量变化很大,我离开的时候就是这个数。”要精确到个位数是不可能的,因为刘炅的政策,现在朱崖州可是很吃香的。
“好知道了,”刘炅道,“你准备回一趟朱崖州,将那边可用的兵马调动一下,配合我从海上行动,收复曰南、九真两地。”
虽然交趾郡的战事还没有完,但刘炅的目光已经焦距在南方之地方。
现在刘炅心中最当心的,其实是远在扶南的邢永,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受到邢永的飞鸽传书了,而且扶南能够抽调兵力东进,说明他们有能力应付邢永的远征军。
倒是张瑜传回来过消息,说扶南境内有诡事发生,不过他也联系不上邢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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