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月的画工还不错，知他见过那人模样，千容枕便让他把人画了下来。
苏酥拿着画卷看了一眼，然后递给了凤明川。
寒月瞟了眼，遂认真说道：“陛……公子，就是他，他是前朝人。”
他们走出了世族，在林中慢步走动时，寒风迟疑稍许，尔后将他们来到封城后的事情一一告知。
他们一到封城，就开始查蛊书的下落，蛊书未曾查明，他们却查到了另一件更叫人惊讶的事情。
发现了前朝的痕迹。
“初旬时，属下与寒月便查到封城内有前朝的据点，亦得知蛊书在前朝人手中，他们特意让手下人四处散播磨生蛊，就是为了让天下大乱。”
寒风皱着眉头，眼中划过一丝愤愤之色。
为了复国，连百姓的性命都不重视，即便光复了宴国，那也并不能将国家治理好，不可能是一个好君主。
凤明川脚步微顿，回头用着复杂的目光看向了寒风。
“在查清时为何不传信回宫？”他问道。
寒风迟疑了一下，他的眼神无意识地瞟了一眼寒月。
“这……”
他迟疑不言，凤明川看他的目光越是锐利。
在宫里当差，最忌讳的就是不从命令，擅作主张，寒风跟随他多年，从来不会犯此低劣错误。
寒风顶着头顶上颇有压迫感的注视没回答，寒月却走了出来，挡在了寒风的面前。
“是属下贪心了。”他面无表情说道。
寒风看了过去，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寒月面对着凤明川的冷视，微微抿唇，似乎已经做好了被责罚的准备。
“属下想要抢夺蛊书，但怎想被他发现了踪迹，特意诱我二人入那怪异之地，导致被抓被困在那地方半个多月。”
凤明川让他们抵达封城，是为了查清散播蛊术的幕后之人是谁，蛊书在何处，查清后该立即传信回宫等凤明川指示。
但他们没有，反而擅自主张地去要夺那蛊书。
凤明川的脸色并不好看，睨着他，淡淡启唇，“你向来求稳。”
瞧着主子这面容，寒风便知道他对他们擅作主张一事而不满。
担心凤明川会重重责罚寒月，寒风赶紧说了一句，“寒月是想立个大功，好让圣上再放他几个月的假期，再去追回九娘。”
这话听着不像在求情，却反而是在求情。
凤明川毕竟也是有过追妻的经历，自然懂得这追的过程有多痛苦，况且寒月还没时间追。
想必，主子会理解的。
但显然，是他想多了。
凤明川的脸色反而不愉了起来，他沉声问道：“你可知你现在是立功不成反而成拙了？”
“属下知错。”寒月低着头乖乖认错，一副不再有第二次的模样。
在他教训的手下的时候，两个站在一旁的女子在看着。
千容枕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随即用这奇怪的口吻问苏酥：“他们二人不是天子的人吗？怎对你家夫君这般恭敬？”
好似眼前之人便是他们的主子一般。
还属下……
那不是侍对主的自称吗？
眼见她怀疑，苏酥目光转了转，绞尽脑汁想了一个蹩脚的借口。
“咳，族长有所不知，我家夫君在宫里的职位比他们高，算是上司，上司。”
那属下……下属也是可以对上司自称的吧？
千容枕半信半疑的点下头，“哦。”
在苏酥暗自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圆过了的时候，千容枕还是皱着眉头忍不住问道：“可我怎觉得他们似是对待主子？”
虽然眼前这公子是他们的上官，可论处罪罚也由不得他来定吧？
苏酥眨眨眼，微微咬着牙齿，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沉默了好一会儿。
然后眼睛一亮，急忙说道：“族长忘了吗？我家夫君怀里可是有龙玉的，见龙玉如见天子，他们岂敢对我家夫君不恭敬。”
“也对。”
千容枕想起了自己看到的龙纹玉佩，还是在心中的怀疑才慢慢消散了。
这边，寒风继续说着自己查到的消息。
“属下偷听到，前朝仍有后人存在，还是个女子。”
苏酥走了过去，听到了这句话。
“女子？”她讶异了一瞬。
在古代，男尊女卑的思想可是很稳固的，虽然现在横国现在改善不少，但现在的家族中仍是没有让女子继承家业的想法。
这人若是女子，那以后要是真的打败了横国，坐上了皇位，那不就是一代女皇武则天吗？
“是，此女听闻是前朝旁系后人。”寒风点头说道。
还是旁系，那也不是直系的血统了，这当真算是前朝的后人吗？
“女子也算后人吗。”她忍不住问道。
凤明川揉了揉她的发，低语说道：“她生下的男婴算。”
所以最终坐上王位的并不是那女子本人，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此外，属下还探听到，在朝官中也有前朝的人。”寒风又道。
闻言，苏酥撇了撇嘴，“这还用探听吗？就冲那些死了的官员，都能知道，前朝在朝中有人。”
那些死去的官员不仅仅都是朝中的重臣，他们的官位职责，都是事关巡察各地防护的。
现在想来，那些前朝人害他们，必定是想杀了他们，然后好散播下蛊之事。
寒风皱着眉头有些忧心仲仲的问道：“公子，现在怎么办？”
如今不只是朝中，而是整个横国都是一片混乱，只因这一个杀人于无形之中的磨生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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