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梓琬起身朝井边看去,那里干干净净,哪里有一丝残留的血迹,纳闷间,不经意看到有什么东西正一滴滴落在地上,她低头一看,只见宫溟羽垂在身侧的左手,鲜红的血正顺着他五指指尖无声不断滴落下来,而地面上,赫然已经有了一滩不大不小的血水。
柏梓琬大骇,朝屋外喊了声“玄衣、素雅”,一步过去捧起宫溟羽左手臂,“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声音淡淡,好似受伤的不是自己一般,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看着有些无措的柏梓琬。
流了这么多血,还说一点小伤?眼前赫然出现一张明明写着痛苦,却不以为然的脸,柏梓琬抬眼看了宫溟羽一眼,男人是不是都这样?以为装作无所谓就能万事大吉天下太平?
随后嘲讽一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不愿意将自己脆弱一面暴露在别人面前,不管多痛,多委屈,都必须将自己隐藏在面具之下,等到一个人时再默默承受品尝。
“姑娘,有什么……主人,您受伤了?”玄衣脸色大变,随即道,“主人您等着,玄衣这就拿药出来。”
看到忙不迭往屋里去的玄衣,柏梓琬摇摇头,忍着胃里的翻滚,跟素言道,“素言,你跟我一起扶他去屋里。”
血,滴落一地,触目惊心。
看到柏梓琬和素言扶着宫溟羽进来,玄衣连忙让到一旁,待宫溟羽靠着床躺下后,他立即拿着伤药过去。手臂上的衣裳已经被血染透,一片暗红,好在衣裳没有被血粘住。
“玄衣……”
玄衣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起身道,“玄衣要替主人疗伤,请姑娘先去外面等等。”
他明明戴着面具,她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她却明显感觉到在发现他受伤那一刻,她的心竟揪心的疼。柏梓琬点点头,看了宫溟羽一眼,转身往外面去。
才出房门,胃里顿时一阵难受,柏梓琬连忙扶着嘴几步走出屋外,扶着门栏干呕不止。
“姑娘,您没事吧?”素言倒了茶水过来,边轻拍着柏梓琬后背边轻声问道。
“我没事。”柏梓琬摆摆手,接过茶碗喝了口簌了口,扭头看着紧闭的屋门,也不知他到底伤得重不重?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玄衣打开屋门,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边擦着汗边从里面出来一样。
“宫溟羽怎么样了?”
玄衣笑笑,“姑娘不必担心,主人已经没事了。”又吩咐素言,“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你好生照看姑娘和主人。”
素言垂头答了声是,玄衣走出屋子,身形如一阵风般消失在院中,而柏梓琬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姑娘……”
“我有些累了,先回屋躺会儿。”说罢,柏梓琬拂开素言的手,抬脚往屋子里去。
柏梓琬枕着手臂望着上方有些泛黄的床帐,一只腿搭在另一只上轻轻晃悠着,许久,她盘膝坐起来,解下腰间的荷包。这荷包不是别的,正是离开都城时公孙良给她的。打从来了临江城起这荷包便她连同一些首饰锁在木匣子里,那晚也不知怎的,像是早有预感,睡下的她又起来鬼使神差地打开木匣子,将荷包放在枕下,玄衣进屋时她便暗中将荷包握在了手里。
来这里那天晚上她打开荷包看过,里面除了几个装着药丸的瓷瓶外,还有几枚信号弹。
她希望宫溟羽能主动让她离开,可找着方才的情景,宫溟羽只怕一时半刻真的不会放自己离开。看来想要离开,唯有靠自己才行,只是……想着宫溟羽几次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有他方才说的话。
“我知道你不是她……但你也是她。”
柏梓琬不自知地皱了皱眉,莫非真如自己猜测那般,宫溟羽真的和她,不,该是真正的柏梓琬之间有什么联系?
将荷包放进衣裳里,而后躺下,柏梓琬愣愣地望着床顶好一会儿,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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