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听到手机那边询问。
“对，你是谁?”
“我是丁亮。”
“丁老板。”肖宇脑袋里倏忽闪过丁老板的样子，声音是他。
“肖宇，你现在周边有其他人吗？”丁亮问。
肖宇扫眼四周，没有。
“好，我想和见一面，聊聊。”丁亮接着道。
“可以。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就今天，具体时间和地点，我再告诉你，等我电话。”
肖宇答应一声，手机挂了。
没多停留，肖宇立刻离开马家坟。
回到汇海，林宛云和刘经理都不在，一问，他们去相关部门，汇报情况去了。
市场的狼藉已清理差不多，但依然处于关闭状态。
整个市场异常萧条。
黄昏时分，林宛云两人回来了，面色都不太好看。
告诉肖宇，派出所正在追查那些人，摸清并抓住他们，暂时没有一个确定时间。
肖宇点点头。
“你去马家坟怎么样?看到他们了吗？”林宛云问。
肖宇摇摇头。
林宛云失望地叹口气，“也许二叔说得对，就算抓到他们，过段时间放出来，汇海照旧不会太平。”
肖宇没说话，静静看着她。
林宛云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无助和惶恐，满脸都是憔悴。
“宛云，你回去休息吧，我来这盯着。”
肖宇轻轻拍拍林宛云。
林宛云看眼他。
肖宇笑笑，“放心吧，事情没解决，我就不离开这，妈和姐应该也在家里担心，你陪陪她们。”
林宛云顿顿，点点头。
把林宛云送到楼下，肖宇又叮咛道，“一定把门关好，陌生人敲门，千万别开门，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林宛云笑笑，说声知道了，开车走了。
肖宇摇摇头，再强势的女人也是女人，在突发危机面前，难免流露软弱。
刘经理走过来，“林总走了？”
肖宇点点头。
“你不在的时候，林总给大家开了会，所有男员工分两拨值班，今天晚上，我负责看市场。”刘经理自顾自说，还晃晃手里的棍子。
肖宇把刘经理手里的棍子拿过来，颠颠，“辛苦了。”
“辛苦谈不上，就怕那帮人真来，我们也应付不了，那帮人是专业的，咱们哪是他们的对手。肖宇，我看你好像有点身手，要不现在教教大伙，顺便说说下步你怎么安排，兄弟们心里也好有个底。”刘经理探究地看着肖宇。
肖宇往市场里扫眼，几个巡逻的员工，各个和刘经理差不多，不中看更不中用，完全是花架子摆设。
“大家都挺累的，有时间再教吧。具体下一步怎么做，我也没想好。”肖宇拍拍刘经理。
刘经理面露悻悻。
肖宇没多言，转身上了楼。
刘经理顿顿，跟在后边。
进了刘经理办公室，边有一句没一句瞎聊。
夜色渐渐低垂，有员工送来快餐，简单吃完饭，整个市场完全陷入静谧。
商户们都走了。
刘经理大大打个哈欠。
肖宇说声你歇着吧，我下去看看。
出了办公室。
刚到办公楼下，手机响了。
瞅眼号码，又看眼四周，无人。
立刻接起电话，“丁老板。”
“市场后门有条胡同，胡同最里有个溢香茶楼，我们一会儿在那见。”
丁亮语速很快。
肖宇记下。
溜溜达达到了市场后门。
市场后门紧闭，两个保安正在那守着。
一看肖宇过来，也知道肖宇的身份，笑着叫声肖哥。
肖宇也笑笑，“没烟了，我去买盒烟，要不晚上盯不下来。”
两个保安点头称是。
打开门。
肖宇出了市场。往前走一截，佯装系鞋带，看看后边没人跟着。
闪身进了前边胡同。
到了胡同最里边，果然有个茶楼，不大，溢香茶楼。
肖宇又往身后看眼，进了茶楼。
茶楼里客人寥寥，没有丁亮，一个服务生迎上来，礼貌地招呼肖宇。
“我姓肖，汇海市场的。”肖宇道。
“原来是肖哥，楼上请。”服务生似乎已知道肖宇到来。
肖宇笑笑，跟着服务生上了二楼。
在一个包间前停下，服务生敲开门，朝里边道，“丁哥，您的朋友来了。”
里边答应一声。
服务生把肖宇让进包间，服务生退出，关上门。
“肖老弟，欢迎。”丁亮伸手迎上来。
肖宇和他握握手，看眼屋子，屋里环境不错，古色古香。
一张茶桌上摆着茶具。
两人相对而坐，丁亮问，“肖老弟喜欢喝什么茶，毛尖，普洱，这地方虽然规模不大，但茶很正宗。”
肖宇笑笑，“随便，我喝茶没讲究。”
丁亮给肖宇沏杯毛尖。
肖宇喝口，味道确实不错，沁香扑鼻。
“丁老板，你约我到这来，不会就是为请我喝茶吧。”
丁亮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是，这个地方幽静，又是我朋友开的，在这说话方便。”
肖宇嗯一声，丁亮想得还挺周全。
“肖宇，今天汇海被砸的事，你怎么想？”丁亮看着肖宇。
肖宇也看着他，“这是个局。”
丁亮没想到肖宇会直言不讳，稍稍一愣，“肖老弟，我没看错你，果然是快言快语。”
“那得分对谁。”肖宇给丁亮续上茶，“丁老板既然在这个时候，约我来，肯定就是把当朋友，对朋友我不能藏着掖着，丁老板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一定都告诉你。”
肖宇的坦诚相见，让丁亮很畅快，一拍桌子，“肖老弟，冲你这番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两人同时举杯，以茶代酒，重重一碰，一饮而尽。
丁老板打开话匣子，“肖宇，砸市场那伙人的来路我不清楚。但孙秃子带一些商户上楼闹事，我心里明镜似的，他们就是受了林才的指使，借机逼宫，想把汇海抢到林老二手里。”
肖宇表情平静。
“这点我也想到了，可是林才当时并没有出面，他在医院，没有证据，这事不好办。”
“证据有。”丁亮道。
“在哪？”肖宇立刻问。
“有商户偷偷告诉我，林才指使孙秃子时，孙秃子怕林才事后赖账，偷偷录了音，只要把录音拿到，这事就铁定了。”丁亮回应。
“你确定？”
“百分之百没错。”丁亮毫不犹豫道。
“录音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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