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楚明轩看着头顶那一轮猩红的圆月，眼中充满了茫然。
他不是即将和铭柔一起，摔在地上，变成一滩烂泥吗，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楚明轩环顾四周，除了头顶那一轮猩红的圆月，四下皆是一片黑暗。
“你畏惧了，血月。”
突然，一个男声在他耳边响起。
这个声音似乎从九天之上传来，缥缈而空灵。
但它又似乎从深渊之中响起，深邃而厚重。
楚明轩脸色微变，沉声问道：“你是谁？”
“我是血月。”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楚明轩看不到对方的面容，却能感觉到那强大到极致的气势。
如果非要相比的话，恐怕就是那个巫神虚影带给他的压抑感觉，也比不上这个人影万一！
“你也是血月。”又是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同样看不出面容，但气势又同样强大。
“我是血月？”楚明轩愣了愣：“那你是谁？”
“他也是血月。”又是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随后，一道又一道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这些人影，似乎比黑暗更黑，所以尽管身处黑暗，楚明轩却依然能够看到，在自己的周围，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这些人影身上的气势，均是强大到让楚明轩窒息。
但不知为何，楚明轩又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一种难以言明的绝望。
“我不是血月。”楚明轩摇了摇头：“你们认错人了。”
不知为何，他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居然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
“你是血月。”一个人影淡淡说道：“因为，你最终也会走上跟我们一样的道路。”
楚明轩的身体陡然僵硬了下来，他的目光猛的看向了那个人影。
这个人的声音他很熟悉，甚至熟悉到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剑阁阁主……姬无道！”楚明轩死死地看着那个人影，一字一顿地说道。
没错，这个人的声音，正是楚明轩做的第一个梦里，那个剑阁阁主的声音！
“你竟还能记住我的名讳……”人影似乎有些感叹：“只是，那已经是千年以前的事了，现在……我是血月。”
“为什么？”楚明轩的问题如同连珠炮弹一般：“为什么你现在叫血月？为什么你们会称呼我为血月？血月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这一次，姬无道却没有回答，其他人影也都沉默着。
“告诉我，为什么！”楚明轩猛的朝着姬无道的人影冲去，一把朝他抓了过去。
他已经不顾这些人是不是比自己更强大了，他只想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楚明轩能够感觉到，自己隐隐就能触摸到世界的真谛了。
然而，这也只是感觉而已。
这种莫名的感觉，让楚明轩有些抓狂，所以他才会不管不顾地，朝着姬无道抓去。
然而，下一刻，楚明轩的动作，便僵在了原地。
因为他的手，直接穿过了人影。
“不是我们不告诉你。”姬无道再次开口了：“只是，现在的你，还太过弱小，知道得太多，只会让你的心，产生心魔，从而阻碍你的武道进步。”
楚明轩缓缓放下了手，他目光扫过一群人影，沉默了下去，良久，才开口说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因为你畏惧了，你在一位神灵面前畏惧了。”一个人影淡淡说道：“所以，我们将你拉了进来。”
楚明轩能够听出，这个人影的声音同样熟悉——烈焰军统领杨权！
然而，他却顾不得因这个而惊讶了，而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这世间，真有神灵？”
“有，也没有。”又是一个人影回答道，这一次，是个女声。
“怎么说？”楚明轩干脆盘腿坐了下来，询问起了问题。
反正他们既然能把自己拉进来，肯定也能把自己给丢出去吧。
既然是这样的话，还不如来问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呢。
他已经猜出来了，眼前这些人影，应该都是《血月剑势录》里记载的那些大能。
对这么多大能提问，机会多难得呀。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神灵，是堕落的武者。”
人影淡淡说道：“在千年之前，我已立于武道之巅，如果我愿意堕落，我同样可以成为你口中的神。”
“只是，似我等天骄人物，都有一颗骄傲的心，肯定选择踏上大道，追寻武道尽头，而不是堕落成神灵，苟活于世间。”
如果是其他人自己说自己是天骄，楚明轩可能还会嗤笑自卖自夸。
然而，在这些人面前，楚明轩却生不出丝毫这种想法。
因为，他们真的是天骄人物。
他们都是，一个时代站在武道最巅峰的存在。
他从对方的口中，听不出丝毫骄傲炫耀的语气，有的只是平静而已，就像是在叙述一件事实。
“神灵……堕落的武者……苟活世间……”楚明轩隐隐明悟了些什么。
难怪那个巫神，只能以虚影的方式出现，还需要这么多人信仰。
难不成，这个人影所说的苟活世间，就是指这些神灵，以信仰的方式存活吗？
突然，楚明轩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那大道是什么？”
本来他以为对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却没想到那个人影却开口说道：“大道，是一扇门。”
“什么门？”楚明轩连忙问道。
“你只用知道这个概念就行了。”那个人影淡淡说道。
真是吊人胃口……
楚明轩心中腹议道，不过他也明白，知道太多了，确实不怎么好。
因为那样的话，会觉得自己太过渺小，从而对前路产生畏惧。
知道得越多，顾忌就越多，武道之心，也就不纯粹了。
“那武道有尽头吗？”楚明轩又问道。
这一次，没人回答，显然，这个问题，也不适合现在告诉他。
突然，楚明轩想到了，连忙问道：“那你们知道黑衣组织吗？”
“他们是一群堕落的人。”一个人影淡淡说道：“因为……他们一直妄图制造神灵。”
“制造神灵……”楚明轩呆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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