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这是去哪里了,为何祖母身边没有人照顾,倒叫歹人差点害死了祖母?”
施蔓姝一张口,就是催命符,直吓得张妈妈和她身后的一众婆子抖若筛糠,讷讷不敢言。
张妈妈缓了口气强自镇定,开口对着施仕郎道:“老爷明鉴,老奴刚刚觉得表舅爷来了老太太欢喜,想让他们姑侄俩说些体己话,这才避了出气,这里发生的事情不干老奴的事啊”
她身后的婆子见她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反倒不管她们的死活,立刻开口道:“张妈妈这话说的轻巧,是你将我们都支开只剩表舅爷和表舅母在屋里,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不干你的事,倒我们几个婆子的事吗?”
一席话说的张妈妈哑口无言,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施仕郎此时已经无心处理这些琐事了,老太太已经没事了,他公务繁忙,这里还是交给女儿吧,看她这些日子的行事,的确是个拎得清有主意的。
于是他点点头对施蔓姝道:“为父还有事情要处理,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吧”
说完一掀官袍,带着贴身小厮阿木消失在院外。
倒叫原本打算跟施仕郎攀攀交情的张妈妈不知所措,跪在地上茫然的望着施蔓姝。
施蔓姝倒不想发卖了她或者如何,这个人两世折磨她和娘亲许久,轻易地放过她岂不是对不起自己和娘亲?而且据小丫鬟观察她现在和老太太相看两厌,卖了她谁来折磨老太太呢?
“来人,打断张妈妈的双腿,将她丢出京城。”施蔓姝语气严厉,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仿佛是在逼张妈妈说些什么。
张妈妈吓得立刻躬起了背,她没有想到大小姐的处罚手段这样狠辣,她一个老婆子,被打断双腿丢出京城只有死路一条啊。
想到这里,她立刻扑着上前抱住施蔓姝的双腿道:“大小姐,您不可以这样对我啊,想当年老爷小的时候家里穷,还是我将家里的牛卖了才换了些米面让你祖母和父亲活下来的啊,若不是我当日救了他们,哪里还能有你啊”
说到这里,张妈妈自觉有了些底气,抬头看着施蔓姝道:“大小姐,做人可不能忘本啊,若是旁人都知道施家这般忘恩负义,该怎么想你们呢?”
施蔓姝低着头看她,眼神晦暗不明,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良久,她才开口问道:“这样的人情你只能用这一次,这次你若是用了,日后再想用可就没有机会了”
张妈妈从她话里听出一线生机,连忙点头答应道:“大小姐放心,日后我再也不会使小心思,甘为大小姐做牛做马。”
施蔓姝心里冷笑,她并不需要张妈妈的忠心,她只需要让她们俩互相折磨就够了,这次引张妈妈主动在众人面前,说出她曾经救济过老太太的事情也无非是想要留她在眼皮底下罢了。
不过她虽然死罪可免,可仍是活罪难逃。“管家,将所有嬷嬷拖出去,一律四十板子”
嬷嬷们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自己不用被发卖出去,悲的是四十板子着实不轻,若是一不小心打坏了,那下半辈子可就全完了。
想到这里,所有默默怨恨的眼神都幽幽的转向张妈妈,就是这个人害她们如此,她们定然不会放过她。
在后宅里,大小姐看不到的地方,报复张妈妈还不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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