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狂跳,差点没惊呼出来。
执掌命书的神仙,不就是司命吗!
见我突然激动起来,凌北霄面露疑惑之色,“夜凉,莫非你也想算命不成?”
我促狭心起,故意道:“公子,可否为在下卜一卦?”
司命一本正经的望着我:“你想问什么?”
我笑道:“你猜我想问什么?”
凌北霄在一旁也跟着笑,“好你个捣蛋鬼,居然学我!”
他转头对司命说:“公子,你别理他,他就是个人来疯。”
司命嚼着花生米,笑吟吟的看着我,“你心里默想一件事,不用说出来,我替你算算结果。”
跟司命结识这么多年,还从不知道他有读心的本事,我好胜心起,眼睛在四周扫视一圈,含笑说道:“我想好了。”
司命站起身,将手背在身后,往前踱了几步,然后突然转身,“若是现在说出来,体现不出我的本事,这样吧,我把答案写在纸上,你今晚子时打开,就知道我算的准不准了。”
说完他朝柜台招手,“店小二,拿纸笔来!”
店小二哭丧着脸送来纸笔,几度欲言又止。
司命只顾低头写字,并没看店小二,却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你还舍不得掌柜家的闺女,对不对?”
店小二拼命点头,“公子,我不嫌弃她生过孩子,如果我耐心等下去,我还有没有机会?”
凌北霄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看不出这店小二还是个痴情种!”
我认同的点点头,“是啊,如果天上执掌命书的神仙有灵,也应该眷顾情种吧!”
司命瞥了我一眼,“孩子爹早跑了,半年后掌柜的闺女抱着孩子回来,被街坊四邻指指点点,她受不了刺激,起了轻生的念头,如果有人肯在那时拉她一把,将孩子视如己出,两人倒是能白头偕老。”
店小二大喜,“谢谢公子!”
司命似笑非笑,“那是你的选择,谢我做什么?”
店小二仍是傻笑,“我想通了,我们掌柜最势利,放在从前,他未必肯将女儿嫁给我。”
司命别有深意的看着他,“但有一点我要事先讲明,你命中只有一子,不论继子或亲子都算数!倘若你与掌柜的闺女白头偕老,便不能有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你可接受?”
店小二惊呼一声,倒退两步,满脸痛苦之色,显然这对他来说是极难的抉择。
司命淡淡一笑,不再理会店小二,他低头吹干纸上的墨迹,然后将之折叠几次后递给我。
“记得今晚子时打开!”
我接过纸条,“你就不怕我现在打开?”
司命看着我,虽然是不同的脸,但他标志性的睿智狡黠的神情却没变,“你现在打开也无妨,不会影响结果的。”
一旁的凌北霄被吊足胃口,忍不住问我:“你到底问了什么?”
我略有些犹豫,倘若现在根凌北霄说了,倒显得是我作弊。
司命见状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告诉凌北霄了,“他想问你今晚会不会为他煮面!”
凌北霄哑然失笑,“这算什么问题?”
他本以为司命是信口胡诌,可看到我凝重的表情,立刻收敛笑容,“夜凉,你真问的这个?”
我点点头。
司命看着我俩,一脸的高深莫测,“如果你现在打开纸条看答案,可以故意不照做哦!”
这个提议说的我颇为心动,自从司命猜到我心中所想后,我就很想扳回一成。
本上仙捻着手里的纸条,犹豫着要不要打开。
凌北霄显然也来了兴趣,他正色道:“公子放心,在下并非耍赖之人,子时之前,我们绝不会打开纸条。”
司命朝凌北霄招了招手,“过来,我们这边讲话。”
我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走出十余步,司命附在凌北霄的耳边耳语几句。
凌北霄一脸讶色,朝他摇头,似乎并不相信。
我烦躁起来,这俩人到底商量什么呢?
司命的花样还真多,才现身就露了一手,我偏要打破他的高人人设!
也是仗着跟司命关系好,熟不拘礼,我笑着朝二人扬了扬手中的纸条,“你若真算的准,就算我们看到答案,也不会影响结果的。”
凌北霄脸上一僵,似乎要出言阻止,却又生生止住话头。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一向都爱面子,肯定觉得本上仙的做法不地道,但这是我的个人行为,与他无关,我忙发出声明,“北霄,知道你是正人君子,这纸条是我打开的,不丢你的人!”
说完我迅速的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字——不会,后面还画了一个哭脸。
我把字条抖在凌北霄面前,“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后面的就看你的表现了!”
想到凌北霄昨晚还在范无咎跟前给我撑面子,今天没道理为了个陌生人打我脸。
况且煮面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凌北霄木然的接过纸条,“夜凉,你知道他刚才跟我说了什么吗?”
对于凌北霄的反应,我颇为奇怪,“不知道,我又不会算命!”
凌北霄呆了半晌,像是在回忆刚才的每一步,突然笑出声来,“厉害厉害,在下佩服!”
我满头雾水,“北霄,他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凌北霄笑着说:“这位公子说你一定会打开纸条,还说就算你我看到答案,也无法更改结果!”
我惊讶地看下司命,他则朝我调皮的眨了眨眼!
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他只是算对了一半而已,北霄,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我简直就要明示了!
凌北霄无奈的摇摇头,“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你又何必说出来丢咱俩的脸呢?”
他回身朝司命供了拱手,“还没问公子高姓大名!”
司命淡淡一笑,“由于算的还算准的缘故,旁人便送我一个‘百事灵’的诨名,喊的久了,我倒把原名给忘了!”
我翻了个白眼,哪是把原名忘了,分明就是懒得想名字!
可能是平日里写命书太费脑的缘故,在不相干的地方,司命最能偷懒了。
没想到凌北霄居然信了,他一本正经地朝司命拱了拱手,“原来是百公子,在下有礼了!”
这称呼司命肯定也觉得别扭,只见他摆手道:“北霄莫要客气,直接叫我‘百事灵’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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