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矖表示,我要跟她作对的话,这只是个开始。
我以为她所谓的“开始”只是我饥饿的开始,殊不知却是我受罪的开始。
之前跟她聊的不欢而散,本上仙颇有骨气的不再理睬她,那时我还想的挺美,你白矖不是想找人陪你聊天解闷吗?本上仙偏偏不配合,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报应很快就来了,第二天,我便毒发了。
我怀疑白矖在我身上动了手脚,否则我身上的毒不会发作的那么快。
本该外出的白矖破天荒的守在腾蛇之心旁边,化作水母状的她整个身子都贴在腾蛇之心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我心中一动,水母触手上有毒,她这般贴近腾蛇之心,难道就不怕误伤对方?
可不管怎样,我已经打定主意不跟白矖说话,也就懒得问她了。
湖底视物最清楚的时刻,也就是太阳恰好升到头顶的时候,毫无征兆的,我毒发了。
满身经脉逆转,骨骼、血肉也像生出无数根利刺一般,夜凉的肉身简直就是个刑场,把我的元神囚在其中肆意的凌虐拷打。
我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水母之毒最阴损的地方,在于它对人元神的伤害。
之前是我小瞧白矖了,她炼制的水母毒,简直是修行者的克星。
我痛的在地上打滚,满心只有一个想法,我怎样才能死去?
只要能从这非人的痛苦中抽离,哪怕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白矖冷冷的看着我饱受折磨,嘴边带着残酷的笑意。
我突然意识到,她之所以留下来,就是为了欣赏我的表现吧。
从昨晚起,她就在等这一刻!
尽管肉身完好,可在我的感知中,我四肢百骸像是被巨石重重压扁,血肉像是被切成无数碎片。
到最后,我几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完整的人,我似乎成了砧板上被剁碎的肉馅,早就被碎尸万段,却偏偏不死,仍能感受那非人的折磨。
世上怎会有如此恶毒惨烈的毒?
“小子,肯服输了吗?”白矖问,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的意味。
生怕自己说出不该说的话,我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
牙齿像是被人敲碎了,痛意无孔不入的往脑袋里面钻!
脑中有个声音对我嘶喊着,“服输吧!”
那是我心底的声音,只要认输,忍受几句白矖的奚落,我就可以摆脱眼下的痛苦。
可闯过眼下这一关,日后又该如何?
正如白矖所说,她只会用以毒攻毒的方式替我吊命,长此以往,我体内毒素越积越多,再发作时只会比现在还痛苦!
所以我眼下的妥协只是个开始,只要示弱一次,我就彻底完蛋了。
我把一切想的明明白白,可脑子里让我服输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白矖并不催促我,而是在耐心的等待着。
她知道,让我投降只是时间问题,我晚一些认输,便相应的多吃些苦头,对痛苦的感知也就更深刻些。
就跟驯服野马一样,只有第一次难度比较大,只要马肯低头,后面就顺理成章了。
我瞪着白矖,突然狂笑出声。
本想表现的再坚强些,只可惜狂笑伴随着呻吟,效果弱了一些。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吐出避水珠,湖水立刻涌入我的口鼻,窒息感包围了我。
于此同时,痛感渐渐减弱,也许是我快死的缘故吧。
在我闭上眼睛的一瞬间,眼前荧光闪烁,水母形象的白矖正朝我奔来。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所以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心中非但没有死里逃生的欣喜,反而被恐惧包围。
这意味着之前受过的苦、遭过的罪会在我身上重演。
可能是之前毒发时折腾狠了,我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动动手指都觉得吃力。
白矖仍攀附在腾蛇之心上,见我醒来,她冷笑着说:“小子,你比我想象中更有意思。”
听她这么说,我一颗心沉了下去,完全没有在跟白矖的第一回合较劲中险胜的成就感,因为我听出白矖的言下之意。
她要像熬鹰一样,继续跟本上仙耗下去。
果然,她下一句说的是“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容易的!”
不知道下一次酷刑什么时候开始,我只能虚弱的躺着,以尽可能放松的姿势养足精神。
避水珠已经被白矖塞回我体内了,为了防止我再度吐出来,白矖甚至将之封印。
这一次她准备的很充足。
“你还不肯说话吗?”白矖的声音变得疯狂。
“说话……说话啊!我都快憋疯了,为什么都不肯陪我说说话!”伴随着白矖癫狂的语调,水母的触手四下张扬着,扩张着,毫无章法的扭曲着!
我咳嗽几声,然后缓缓开口,“你想让我跟你说什么?”
白矖焦急的说:“随便你说什么,只要开口就好,天池里太安静了,简直要把人憋疯!”
我喘息着说:“你觉得这里面憋闷,可以换一个地方生活,你最开始附身水母只是为了以身养神,这么久以来,你早就恢复了,完全不必继续以水母的模样示人,又何必自虐似的非要留在这里?”
白矖立刻化作人形,她的脸激动的扭曲着,“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冷冷一笑,“你一直觉得我笨,可我觉得,你比我还笨,没人逼你过这种生活,你完全可以离开,可你偏偏不肯走,如此你就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那就是忍受长久无垠的寂寞!”
白矖恶声恶气的说:“我走了,腾蛇怎么办?”
想到对白矖避而不见,甚至假装沉睡以断绝沟通的腾蛇,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理解他了。
看了一眼腾蛇之心,我意有所指,“你救不了腾蛇,说不定没有你,他能活的更好!”
也不知道我这句话怎么就触到白矖的逆鳞了,她突然疯狂起来,“连你也说这样的话,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白矖冲到我跟前,对着躺在地上的我拳打脚踢。
我就不懂了,白矖想要杀我,只需动个头发丝,又何必这么费力气呢?
可看清白矖的表情后,我瞬间摸透她的心思了。
白矖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泄气,我此刻是她的玩具,她还不想太快把我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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