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顾昔绾已经坐在沙发上，素净，没有攻击性，看着蔡美凤烂掉的嘴，不冷不热的说：“伤口挺深的，少说两句，破相了可不好。”
蔡美凤疼得脸都扭曲了，本想把气撒在顾昔绾身上，可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一丝冷笑，这很惊悚，她指着顾昔绾，含糊不清：“你，是你……你是个怪物！”
顾崇荣不知道她突然变得激动，搂住她道：“你在说什么呢？这是绾儿，不是什么怪物。”
蔡美凤永远记得这个眼神，表面上柔柔弱弱，毫无攻击性，狠起来会伤害到她们。
如今顾瑾色手心还有一块被顾昔绾划伤的伤痕呢。
她不想顾昔绾待在顾家，就是她这种出其不意，又让人恐惧的手段。
表面无害，一肚子的坏水。
“她就是个怪物！”蔡美凤抓住顾崇荣的手：“你赶紧把她赶走，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把她赶走！”
顾昔绾纯净的眼神瞥向顾崇荣，顾崇荣也看着她，似乎在犹豫。
他总是这么优柔寡断，被蔡美凤抓得死死的，说一不敢说二，才会对她母亲负心。
她也不会忘记，母亲生前与她说：“不要怪你爸，绾儿要坚强，他永远都是你爸。”
带着这个信念，她不敢有任何怨言，一直被欺负。
如果母亲还在，会后悔吗？
后悔顾崇荣从未在乎过她，又如此对待她的女儿。
“绾儿，是不是你做的？”顾崇荣皱着眉问。
是她做的。
蔡美凤眼中会巫术的怪物。
可她不会承认，那就真成怪物了，顾昔绾脸不红心不跳：“我才从楼上下来，没有碰过阿姨，为什么爸爸说是我做的，我只听到你们说，要把我嫁给一个傻子，是真的吗？”
她否认，又抛出这么一个问题，让顾崇荣无脸面对她。
“绾儿，你都这么大了，让爷爷好好看看。”
顾奇峰看着顾昔绾，眼底含着泪光，其实愧疚很多一点。
他阻止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当年他就是有私心，偏袒了儿子，才默认了顾崇荣的外遇。
谁知道后来一发不可收拾，还让顾昔绾流落在乡下无人问津。
好在她活得好好的。
顾昔绾对爷爷也很陌生：“爷爷。”
顾奇峰欣慰的点点头：“爷爷在这，好孩子，爷爷不会让你受欺负，也不会让你嫁给一个傻子，如果他们嫌弃你，那就住在爷爷那，爷爷那不如这里好，可会给你一个家，让你有吃有穿。”
虽说他这么说，可顾昔绾的目光放在顾崇荣身上，像是寻找一个答案：“爸，你会认为我是怪物吗？会把我赶走吗？”
软糯又无助的声音，四面扑来，顾崇荣不由看着她，她的眼底有着失望，红了一圈，楚楚可怜又很倔强，顾崇荣不忍心：“爸不会把你赶走，也不承认你是怪物，美凤可能是受了刺激。”
闻言，蔡美凤整个人都炸了。
“顾崇荣！”
她一把推开顾崇荣，可嘴太疼了，不想多说话，只是恶毒的瞪着顾昔绾一眼：“你们就不信，总有一天她会害死你们！”
说完，捂着嘴离开。
顾崇荣虽这样说，可也放不下蔡美凤，又连忙上去哄她。
顾昔绾指腹轻轻擦掉脸上的泪水，眼底却是冷的，有时候装柔弱还挺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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