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只是乡野吃法,哪里登得上大雅之堂?”
赵里正除了得意钟灵对自家烧鹅的嘉许,此外倒也不以为然。
眼见赵里正空怀宝山而不自知,钟灵不禁莞尔。也难怪赵里正没有这个心思,现在的乡民,都是以一村一镇一州为界,终其一生,有些人都没有走出过镇,整日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刨食,哪里会顾得上这些微末奇巧之技?
而且,就象现在北地受蝗灾影响两年,哪有可能还有余钱去吃鹅肉呢?
不过,赵里正估计也没听清楚,钟灵说的是到州府和京城这些人流多的地方,在他们眼里,能守住一方村子的富裕就已经是了不得的事了。这个时代的人,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愿意背井离乡去外地做生意啊?音讯不通,交通不便,家里万一有个什么急事,一时半会都找不到人。
钟灵却是暗暗记下了丰田里村这个名字,准备回头和杏花村酒楼的邱掌柜吱一声,让他到这里大量收购活鹅,然后顺带学学这村里的烧鹅技术,一方面让村民多些外快,一方面也能在家里就舒舒服服吃上这美味的烧鹅。
烧鹅方吃完,突然有一个军士急匆匆跑到厝前,走到郑熠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郑熠听了,脸色微微一沉,随即附耳和他说了什么,待军士走后,便以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对钟灵道:
“楚军士回来了,我叫他们把他带到内院去。”
钟灵扫了下四下,见大家都沉浸在醇酒和美食中,并无人注意到他们,便点点头,和郑熠起身离席。
“属下见过郑大人,钟常住!”
楚军士一脸风尘仆仆,从他进京至今,已经过去半个月有余,郑熠和钟灵一直揪着心,不知道郑田田那里是否还来得及撤下熏香,是否对腹中胎儿有什么影响。
“免礼。事情办得怎么样?”
郑熠挥挥手,让楚军士站起身来。
“幸不辱使命!这是禁卫长郑大人要我带回的信。”
楚军士从胸前珍重地拿出藏得好好的一封信递给郑熠。郑熠见信外用油纸包着,显然是怕被雨水侵蚀了,里面的封蜡也是好好的,拆开一看,果然是郑炀的笔迹。
迫不及待地把信展开一看,郑熠一直紧锁的眉毛才微微舒展开来。看到他如释重负的表情,钟灵不用看信的内容也知道了个大概。郑熠看完,把信递给她。钟灵接过来认真一看,果不其实。郑炀在信里表示:还好他们发现及时,郑田田腹中胎儿并未受到熏香的影响。皇上已经着人追查此事的进一步真相。
不过,他们追查到这条线索,已经足矣,其余事遗,他们切勿再盲目乱入,以免有插手国是之嫌,反招人诟病。
钟灵和郑熠对看一眼,彼此心中了然。知道郑炀说的话不无道理,钟灵举着信,就着烛火一把火就烧了。
楚军士此时见主子已经阅信完毕,便双手奉上尚方宝剑,归还给主子,道:
“幸有此剑,才能赶在日暮之后入城。现完壁归赵。”
郑熠眉头一抬,接过尚方宝剑,沉声道:
“楚军士,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近身侍卫,赏银一百。”
楚军士一直在边上低头跪伏着,此时听到郑熠这么一说,不禁面露喜色,道:
“谢大人恩典!”
“楚军士,你先下去歇息,明天一早,还要启程前往下一个村落。若有人问起这几日你到哪去了,你可懂得支应?”
“属下明白!”
楚军士是个聪明人,他入伍参军,等的就是这个成为大人身边心腹的机会,虽然不明就里,但事关皇宫,他哪里不知道个中利害。
待楚军士退下,钟灵便对郑熠道:
“看来,京城里要起风波了。”
“这就看皇上怎么处断了!”
钟灵想到夏梓山,这个她看不透的男人,不由脊背上泛起一阵寒意。天生的,她对做皇上的男人就是喜欢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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