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象棋卖得如何？”范本问道。
“还不错，我也没想到象棋会受欢迎到这种程度，不到两个时辰就把库存给卖光了，现在象棋工坊那边正在全力赶工，只是人手还是远远不够。”
提到象棋，许阳是喜忧参半。
“多招点人不就完了。”范本随口说道。
许阳叹了口气，道：“镇上的木匠都招完了，还去其他郡镇招了一些，还是不够。”
范本有些疑惑，“为什么非得是木匠？”
“呃…”
许阳愣了一下，“三少爷的意思是，不是木匠也招？但他们会做象棋吗？”
范本苦笑一声，没好气的道：“不会可以教啊，让木匠们带学徒，学徒做出来多少象棋，就给木匠们多少份好处，这个叫发展下线。”
许阳双眼一亮，拍手叫道：“我懂了，这个方法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在后世是最粗浅的商业思维，但在这个交易还停留在以物换物的时代，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想出来的。
范本转而说道：“忘了问了，你好像是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
许阳还想跟他探讨一下这个‘发展下线’，见他转移话题，只好回答道：“是的三少爷，毕竟阵仗太大，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特意绕了一大圈。”
“确实应该小心一些，还有，象棋和香皂从我这里拿的这件事，还请保密。”
“就算没有三少爷的提醒，我也不会说出去，这样的好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呵呵！不过，象棋还好说，这香皂恐怕瞒不了多久，你也知道，香皂寻常人买不起，只能卖给那些大家族，万一…”
许阳并没有继续往下说，不过他相信范本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表达的意思。
范本摆了摆手，“我知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能瞒多久就多久吧，无需强求。”
“有三少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许阳并没有待太久，拿到香皂后便离开了。
…
范本盘坐在床上，面前是一张折叠小书桌，书桌上放着一本医书。
他在查阅跟姚怡君相似的病例，看能不能找到治疗的方法。
可惜，他翻了好几本医书，都没有找到。
“唔，累死我了，都多少年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看书了，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就这样过没了。”
他伸了个懒腰，往床上一躺。
双手枕着头，若有所思。
“难道是我方向搞错了？不然为何没有类似的病例。”
他皱起了眉头。
想了许久，突然间灵光一闪，“对了，我怎么把这种情况给忘了，我说怎么这么多医学典籍里都没有类似的病例，应该是这样没错。”
他之前找过姚怡君，向她问起了她生身父母的身体情况。
在他看来，既然她的症状是天生的，那么这极有可能是某种家族遗传病。
而得到的结果是，她的父母都非常健康。
而且，怀孕期间和生产也一切正常，并没有出现别的状况。
排除了这两个可能，他就开始翻阅书籍，结果就是现在这样，毫无收获。
那么，就只剩下他现在想到的这种可能：
近亲繁殖！
不过这个近亲，自然不是同父同母或者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之间的那种情况。
这个时代再落后，也知道不能这样。
他觉得，可能是像长孙冲和长乐公主那样，哥哥的儿子娶了妹妹的女儿。
这种事，在这个时代并不稀奇。
这里可比唐朝落后多了。
他不知道长孙冲和长乐公主的后代有没有出现像姚怡君这样的特殊状况，但就算没有出现，也不能说明它不存在。
当然，这都是他猜的。
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敢肯定。
或许，恐怕连姚怡君的父母自己也未必清楚。
既然搞不清楚，那就先正常补补，看看效果。
如果没效果，再改行他法。
说到女人的滋补圣品，他想到了燕窝、阿胶等。
…
下午，一队车马行走在松软的黄土大道上，大概有一百多人。
炎热的天气，让他们大汗淋漓，不时用袖子擦拭脸上的汗渍。
微风吹过，前方马匹带起的沙尘，吹到了后方的人身上，引来一阵抱怨声。
为首之人，正是张成江。
这次奉少爷之命出外招人，不仅招来了一百来护卫，还意外收获了两个认字的小姑娘。
他十分满意。
原本在他看来，找两个认字的小姑娘可比找一千个护卫难多了，根本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任务。
认字的小姑娘基本上都是世家千金，怎么可能去给范家当丫鬟。
而寻常百姓家认字的小姑娘，那真的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可遇不可求。
却没想到，第一天就找着了。
而且直接就是两个！
这两个小姑娘，将会成为两位小姐身边的丫鬟，身份比他这个护卫长高多了。
在心里盘算着这一趟的收获对应的奖励，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他也是不由心中大喜。
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想念起了粽子的味道。
少爷奖励的自然不只是粽子，还有一些其他的奖励。
总之，很丰厚就对了。
队伍的后方，一位小姑娘抓着中年男子的手臂，中年男子神情严肃，不知道在跟小姑娘说些什么。
两人虽衣着朴素，却贵气逼人。
“烟儿呀，爷爷的话你都记住了吗，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大小姐了，到了主人家，要乖乖听话，你的性命可都捏在人家手里呢。当然烟儿也不用担心，爷爷会在附近住下，要是在主人家实在待不下去，爷爷再想办法带你离开…”
中年男子语重心长的说着。
“爷爷，你都说了八百遍了，烟儿都记住了。到了那里，烟儿一定乖乖听话，一定不让爷爷担心。”
小姑娘努着嘴，小脸上布满了忧虑之色，楚楚可怜的道：“爷爷，要是主人家有人欺负我，我可怎么办呀？”
“不会的，爷爷向你保证。”
中年男子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强颜欢笑的拍了拍孙女的手背，以示宽慰。
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以他现在的处境，根本无法护住孙女周全。
把孙女送到权贵家中当下人，无异于羊入虎口。
但他又能怎么办，这世道又有哪里不是虎口，即便是在乡下也不全是良民，也会受到村霸的欺凌。
一些村落，还特别排外。
而现在，至少这位张队长和护卫们都还算良善，所以他决定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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