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说：“你把我放在门口就行，我自己进去。”
前面的人像是没听见一样，打开自己的房间门，还不忘禁锢住背上的人。
房间里没有开灯，被放在床上的时候叶归音都还没回过神，她侧过头看窗外，月色正浓。
“叶淮一。”
“嗯，我在。”他俯下身靠近，呼吸近在咫尺。
叶归音仰着脑袋看他，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我刚遇见你那会儿，还以为你是个高冷禁欲的狼狗。”
闻言，叶淮一笑了，他哑着嗓子道：“宝贝，这是你的错觉。”
现在这么想来真是，不过那会儿高冷是真的高冷，禁欲...不太好说，而且叶淮一这个人真的是可狼可奶。
最后，叶淮一不紧不慢的道：“我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
故意拖长结尾的两个字，像是在暗示。
“只不过今晚，我先不做人了。”
结果可想而知，那晚的月光温柔似水，她任由他胡闹。十指相扣时，两枚戒指触碰，她爱他，他也是。
*
叶归音和叶志成去墓地看姚舒云的那天的天气不怎么好，黑色的车辆穿梭在大马路上，两个人坐在车里沉默不语。
张叔在前面开车，雨水砸落在玻璃窗上，雨刮器的声音不算太大。
“淮一不在家吗？”叶志成出声。
“嗯，早些时候就去图书馆了。”
“他忙的很啊。”叶志成笑。
车里的气氛有所缓和。
“嗯。”她眨着眼睛看窗外，“他是那种闲不住的性格，跟您一样。”
“这种性格也没什么不好的。”叶志成叹气，“淮一这孩子有上进心，以后也能好好的照顾你。”
上次叶归音和慕青先行离开后，王免和叶志成去了别处。其实叶志成那个时候已经能猜到点什么了，果不其然。
王免递给叶志成一根烟：“叶总，咱们俩也算是老友了。”
叶志成客套的笑。
“我这个儿子。”王免看向他，“不知道叶总还满不满意。”
“慕青挺不错的，还真有当年你的风范。”
“原本今晚的饭局他是不来的，听说归音也过来，他就把工作提前做完赶过来的。”
叶志成点点头没说话。
“您看？”
意思很明显，只要叶志成说一句话，这件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
“这种事情还是得看两个孩子自己的想法，我们这老一辈的思想，可不太提倡啊。”
“是是是。”王免赔着笑脸，“还是得看两个孩子的想法。”
回过神来，叶志成出声：“蛮蛮，你觉得，慕青这孩子怎么样？”
“他？”看雨的人想了一会儿，“还行，和小时候没什么差别。”
“上次你王叔叔提起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不会是想让我和慕青？”
后面的话没说，但她知道叶志成能明白。
“嗯。”
叶归音收回视线：“我和他完全不可能，您也知道的，我只喜欢叶淮一。”
知道是知道，但叶志成其实还是有私心的。倒不是为了公司，只是单纯的想让自己的女儿能过得更好。
未来说不好，至少，现在叶淮一给不起的，慕青有能力。
“蛮蛮。”叶志成继续说，“爸爸尊重你的选择，你可以不着急给答复，再好好想想。”
叶归音没说话。这还有什么好想的，她和慕青？完全不是一类人，更何况，她的心里完完全全是叶淮一，实在是没有闲心去想别的人。
下了车，两个人打着黑色的伞往墓地深处走。叶归音手里抱着一束花，叶志成走在前面。
越往里面走父女两人的情绪就越压抑，这么多年了，只有一想起来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
照片的女人还是那个样子，温柔极了。
“妈妈。”叶归音蹲下把花放好，“我和爸来看您了。”
只不过是很平淡的一句话却让叶志成听红了眼眶。
“舒云。”叶志成弯下腰，伸出手摩挲照片里女人的脸。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天上的大雨，停了，阳光穿过云层照耀在地上。
父女两人又在这儿说了许久的话，最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转过身往外面走，车就停在不远处。
车子往回开，叶志成出声：“先送蛮蛮回家吧。”
“不用，您先回公司，我约了舒媛。”
“好。”叶志成没继续说。
公司门口，他跟叶归音交代了两句就下了车。
张叔出声：“叶小姐，现在去哪儿？”
“您在前面的路口把我放下就行。”叶归音道。
和舒媛约定的地点就在附近，是一家有些年头的书店，不知道为什么，叶归音最近挺喜欢看书的，总感觉能让人变安静。
下了车，一眼就看见了舒媛，她坐在外面一边晒太阳一边撸猫。
“音音。”舒媛招手。
叶归音回应，走近一些她在她的对面坐下：“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一会儿。”舒媛问，“对了，你去干什么了？”
“和我爸去看我妈了。”
舒媛点头：“你看这只猫好肥啊。”
躺在桌子上的橘猫子像是能听懂舒媛说的话，极为不满的“喵”了声然后站起来走到叶归音面前趴下。
“诶？”
叶归音笑了：“人家才不胖，对不对？”
橘猫象征性的“喵”了声。
舒媛是被气笑的：“不是说民国以后妖怪不许成精吗？”
这句话恰好被开书店的老婆婆听见了，她端着一壶茶慢悠悠的走过来，很是慈祥：“它可不是妖怪哦。”
“对了，奶奶。”叶归音出声，“它叫什么名字？”
“我孙儿给它取的名字叫球球。”
舒媛伸手摸橘猫，道：“名字还挺形象的嘛，你说是不是，球球？”
不知道是不是记仇，猫咪愣是看都不看她，还极为嫌弃的舔了舔被舒媛摸过的地方。
“诶，怎么回事儿啊。”她不解。
叶归音不紧不慢的道：“谁让你说它肥来着？”
“我说的是实话啊。”
叶归音眼疾手快的捂住橘猫的耳朵，冲着对面的人小声道：“你可别说了，现在是不让你摸，等会儿可能就是咬你了。”
没接这茬，舒媛说了些别的。
“诶，我前些天碰见宋思录了。”
“在哪儿？”叶归音问。
“就电影院啊，我和楚零去看电影，他坐在我们前面，但是没看见我和楚零。”
叶归音点头，继续摸面前的猫：“他一个人？”
舒媛“嗯”了声：“你知道离谱的是什么吗？”
“什么？”
“我们看的是喜剧片，他一个人看的热泪盈眶，哭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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