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了教室，一直到校门，唐棠都牵着韩墨的手，把头靠在他的手臂上。
她今天意外地黏人，幸福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好像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也不害怕被学校的领导看到。
韩墨享受着被唐棠缠着的滋味，却也预感到他最抗拒的那一刻的到来。
一路到车站，他们之间都没有对话，只有唐棠特别上头地哼着韩墨从未听过流行歌曲。
“一想到你我就wu~~~~空恨别梦久wu~~~~……”
他也不知道，这是唐棠自创的，还是什么冷门歌曲。
总之，她看起来，很亢奋的样子。
晚间高峰期，等公交车的人很多。
等到了公交站后，就不再是唐棠抱着韩墨的手臂，而是后者将前者搂在怀里。
车站周围，像韩墨和唐棠这样关系的男女有很多，他们绝大多数是手牵着手，透着青春期相恋却害怕被发现或鄙夷的腼腆。
若是放在过去，唐棠或许会比他们还要羞臊。
但今天，她的表现，格外开放，主动性也增强了许多。
“韩墨，我刚刚唱的那首歌好听吗？”唐棠的声音特别甜，夹杂着方才歌声里的细软的调。
韩墨的喉结上下一动，眼周微热：“好听。”
“那你跟我一起学好不好？”唐棠又开始俏皮了。
韩墨忆起唐棠唱的那句歌词——空恨别梦久。
眼前的女生，真的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空恨别梦久，怨恨分离而幻想长相厮守，却是得不到结果的空想。
他眸光流转，似在探究唐棠此刻的内心。
奈何她的天真浪漫掩盖了她所有的情绪，让韩墨一时间，猜不透她了。
公交车来了，唐棠没能成功地忽悠韩墨跟她学唱那首歌，只能作罢。
这趟车，十分拥挤。
唐棠和韩墨算是比较靠前挤上去的，他们上了车后，后排还有空的座位。
“韩墨，你陪我站在那儿好不好？”唐棠指了指公交后门栏杆处的空地。
韩墨看着那个位置怔了几秒，才点头回了声“嗯”。
那个位置，他们曾经一起站过。
就在高一下学期期末考结束后，他们第一次约会那天。
那时的天气，也如现在一般热。
之后，陆陆续续上来了很多人，唐棠和韩墨本就站在靠后的位置，不需要怎么移动。
车子行驶后，唐棠由于惯性，差点儿就没站稳，幸好韩墨眼疾手快地扶好了她。
“明明站不稳，为什么刚才不想坐位子上？”韩墨说唐棠的语气里，带着微微的宠溺。
就连旁边的乘客听到这个男生酥死人不偿命的话，都忍不住瞧他一眼。
唐棠嘟着嘴，宛如被家长教训的小朋友，眼神中透露着埋怨，双手抓着韩墨腰间的衣服。
她娇嗔道：“人家就是想让你展现一下男友的魅力，保护好我嘛。”
女生的话，让光明正大地偷听他们对话的乘客，没忍住捂嘴笑了一下。
虽然她话语矫情，可对着男朋友撒娇的样子却分外惹人喜欢。
本以为这个男生会因此反手就是一个么么哒之类的，却只见他愣了一阵，紧接着就将女生的头按在怀里。
就着他醇厚的嗓音失笑一声，他低下头，在女生的耳旁低语着什么。
旁人是一个字都听不见了，但唐棠却听得很清楚。
他说：“乖，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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