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素英脸上的笑容一僵，她目光愣怔地看向许栩。
“嘘，不要说。”她用力的嘘了一口，“辉哥说不可以告诉别人，辉哥说了，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她目光闪烁的凑近许栩的耳边，“辉哥说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第三人知道，但其实我们都知道，哈哈哈……我们都知道他有个癖好，那就是爱画裸照……”
“年轻的时候，他特别喜欢画我，还总是一边画一边夸我皮肤好，水嫩嫩的像是刚剥了皮的鸡蛋，可是后来他在也不愿意画我了，我知道他嫌弃我老了，皮肤松弛了……”
崔素英看着许栩，又仿佛透过许栩再看别人，“有一天我发现他看那个贱人的眼神不同了，我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可当我主动要给他当裸模的时候，却被他给拒绝了，呵呵……多么讽刺啊，当年他还是个画生的时候，可是求着我给他当裸模的。”
“他承诺过我，这辈子只会给我一个人画画，可是他却骗了我，他给那个贱人画画，我知道他的画笔下的那个人再也不会是我了。”
“我恨那个贱人，我好恨她啊，他画了那个贱人，他给那个贱人画了好多好多的画啊。”
“凭什么，难道就因为那个贱人比我年轻，比我漂亮吗？”
“可我曾经也年轻过，漂亮过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呐……”
突然，崔素英目光瞬间变得狰狞起来，“贱人，你这个贱人，凭什么抢走我的辉哥，凭什么抢走我的一切，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许栩一把捏住崔素英的脸颊，咬唇稳定着情绪，诱导道：“所以这都是林辉做的？”
“你是不是很得意啊？”崔素英冷笑道：“他床下的那一整个暗格里都是你的裸照，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
许栩顾不得多想，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林辉的房间，在他的床上寻找着所谓的暗格。
果然床垫与床板之间有一个很大的暗格。
足足有一个衣柜那样的宽度，而里面全都是画纸。
都是姐姐啊。
各种各样的姿势，唯独不变的是，姐姐每一张都是闭着眼睛的。
所以姐姐是被弄晕了之后，摆出各种姿势，被画的吗？
姐姐，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哪些非人的折磨和侮辱？
许栩忍着眼泪，翻阅着里面的画纸。
每翻一张，心口就好像多了一道伤口。
“别看了。”厉如森一把拽过许栩，将她摁住了自己的怀里。
眼泪顺着脸颊蜿蜒而下，许栩没有推开厉如森，她现在真的需要一个怀抱，一个可以依靠，可以倾诉的怀抱。
过了好一会儿，许栩才重新抬头看向他。
也不管自己现在的形象有多丑，吸了吸鼻子后，闷着声音道：“我的下一个目标是林辉，你愿意帮我吗？”
许栩抿着唇，目光直直地盯着厉如森，她真的很害怕被厉如森拒绝。
厉如森轻叹了一声，抬手抚着她的后脑，“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
这下子她再也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直接扑在厉如森的怀里。
“我知道这样的我很黑暗，可是我没有办法啊，姐姐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倚靠，现在这个倚靠没了，我觉得我整个世界都好像崩塌了。”
“有一段时间，我真的熬不过去，每天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知道现在，我时常都会梦到姐姐坠海的画面。”
“我也曾告诉过自己，姐姐已经走了，既然我选择了活着，就应该放下过去，积极的面对未来，可是我发现我真的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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