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甜透过她往屋里看了看，确保没有其他人在附近，这才低声问道：“请问您是郑清誉的前妻，王若冰吗？”
“我不是！”
一听到郑清誉的名字，女人就立刻变了脸色，她紧张地握住门把手，眼看门就要关上，汤甜赶忙把手伸进防盗门的空隙，拦住了她。
“姐姐！你听我说，郑清誉他现在快死了，我们来找你，是想了解一些情况，好救他的！”
“快死了？”王若冰的眼神闪了闪，“被讨债的打死的，还是自己吸毒吸的？”
看来郑清誉的形象在前妻心里已经毁得很彻底，和清誉二字再也沾不上边了。
但汤甜还是为他解释了一句：“都不是，他看起来像是，被人抓去当药人做实验了。”
药人？
听到这两个字，王若冰若有所思，但她低头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还是紧张道：“我一会儿还要去接孩子放学，没办法招待你们，你们走吧。”
“姐姐……”汤甜不相信她能这么绝情，她追问道，“你是去接你和郑清誉的孩子吗？如果孩子知道他爸爸变成这样，一定也会很难过的。”
她看着王若冰，眼神诚恳：“我们不是在要求你为他做什么，只是想请你努力回想一下，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线索。”
王若冰低下头，双手无意识地绞着围裙，犹豫了几分钟，这才一跺脚：“我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我们改天约出去谈吧。”
汤甜忙不迭地答应，和她互相留了手机号，才和祁风眠一起离开。
隔着防盗门，王若冰目送着他们远去，直到彻底看不到了，才长舒了一口气，才匆匆赶去学校接孩子去了。
……
“看来郑清誉是真的伤透了她的心。”汤甜感慨道，“一提起这个名字，她就紧张成这样。”
祁风眠想到王若冰刚才的神情，摸了摸下巴：“可我觉得她刚才的眼神，不像是伤透了心的样子。”
“我也觉得，她看起来慌里慌张的，像是心里有鬼一样。”
“不过……”汤甜想了想，又猜测道，“也可能是她太害怕了，怕被她现在的家人知道郑清誉的事，所以才这么遮遮掩掩的，对不对？”
祁风眠顺着她的意思点点头：“下次找个时间把她约出来，问问就知道了。”
……
晚上，汤甜趴在床上玩手机，通过王若冰的手机号加上了她的微信。
【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验证消息一通过，王若冰就主动发来了一条消息。
汤甜立刻推了推祁风眠，让他看。
“有空。”祁风眠道。
反正他们俩这一个星期都闲得很，至少在别人看来是这样。
于是汤甜立刻回了过去。
【有空哦！要出来吃饭吗？我老公请客！】
王若冰回了一个微笑脸。
【嗯，可以，地点你们定吧，在哪儿都行。】
“郑清誉怎么样了？”回完消息后，汤甜才突然问道，“我们今天是不是都没管他？”
祁风眠叹了口气：“我一直在让纪则修关注他的情况。”
他捏了捏汤甜的鼻头：“要是靠你想着照顾他，别说他是个活死人，就算是个神仙也早一命呜呼了！”
“哼！”汤甜皱了皱眉头，恼羞成怒地转过身去，又不理他了。
祁风眠对她最近总是突如其来的小情绪感到无奈，却也拿她没办法。
“别生我气了，好不好？”他追过去抱住汤甜，咬了咬她的耳朵，逮住机会道歉，“我错了。”
汤甜缩了缩脖子，闷声问道：“你做错什么了，就道歉？”
祁风眠不知道，但讨好道：“你说我做错什么了，我就做错什么了。”
汤甜掀起被子蒙住了头。
……
第二天晚上，汤甜约了王若冰一起去吃宵夜，并勉为其难地带上了祁风眠。
毕竟，还需要他来买单。
“我老公今天晚上出去应酬了，要到后半夜才回来。”
王若冰一来就有些匆忙地说道：“你们要问什么就快问吧，我儿子自己在家睡觉，我不怎么放心。”
汤甜托着下巴，看着王若冰的表情。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让你老公知道啊？”她问。
王若冰低着头，有些窘迫地说道：“我现在的老公知道郑清誉的事，只是我不想提起……”
她的声音细细轻轻的，人看起来也很是温柔老实，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汤甜大跌眼镜。
“当初我是出轨，和我现任老公在一起的。”
也许是因为事情过去了太久，王若冰再提起来，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语气波澜不惊
“我的孩子也不是郑清誉的，而是我和他生的。”
“当初的报道，都说我是受不了郑清誉赌博吸毒才会和他离婚，其实不是的。”
王若冰抬手搓了搓脸：“他是因为知道了我出轨的事，发现养了好几年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受不住打击，才会染上毒瘾和赌瘾。”
她红着眼抬起头，发现祁风眠和汤甜都愣住了。
“呃……”汤甜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面对王若冰。
“那你们离婚后，您还关注过郑清誉的情况吗？”
王若冰摇头摇了一半，突然想起之前汤甜说的那个实验。
于是，她拍了一下手，道：“郑清誉家是北方的，他在西南就只有一个关系特别好的导师，叫任予臣。”
“任予臣？”汤甜惊叫道，“你是不是记错了？”
“怎么了吗？”祁风眠也被她吼得吓了一跳，“你知道任予臣？”
“我知道啊！”汤甜重重的点头，“他是位很著名的医学博士！”
“医学博士？”祁风眠看了看王若冰，“郑清誉是个工程师，为什么会有一个医学导师？”
王若冰肯定道：“就是医学博士没有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两个关系一直都很好，我们离婚的那段时间，他们走得尤其近。”
汤甜和祁风眠对视一眼，仿佛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自己的猜想。
如果没有见过现在的郑清誉，那他们确实会觉得他和医学博士扯不上关系。
但现在试验品般半死不活的郑清誉，却恰好能验证，他为什么会拜一个医学博士为导师。
“可是任予臣，是个德高望重的前辈啊……”
汤甜有些迷茫地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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