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霜序几乎没有怎么思考就答应了。
反正她也是要见祁风眠的，多几个人少几个人对他来说也不影响，但她却可以在其中获得好处，何乐而不为？
王总笑呵呵地伸出手，“合作愉快。”
当天晚上，毫不知情的祁风眠收到何霜序的消息，来到了一家私人山庄。
包厢号码305。
刚来到门外，祁风眠就察觉出了有些不对劲。
一些叫喊和起哄的声音不断的隔着门板传出，让祁风眠觉得自己可能走错了房间号。
李深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道：“少爷，就是这个包厢。”
虽心中疑惑，祁风眠眉稍轻皱，还是抬手敲了门。
两秒后，一张带着恭维笑意的脸露了出来，“祁总，我是王海，欢迎欢迎。”
祁风眠没动。
王海见祁风眠脸上的神色有些不悦，立刻道：“您是找霜序的吧？她就在这呢！”
祁风眠这才往里进。
见状，王海脸上的笑意更深，一进来，就安排祁风眠坐到了何霜序旁边的空位。
包厢内有男有女，但不管整容脸还是天然脸，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长得极为漂亮，聚在一起吞云吐雾，勾肩搭背的，眼神时不时往祁风眠身上瞟。
李深也很少见这样的聚会，低声询问：“少爷，留吗？”
祁风眠虽心中不适，但毕竟何霜序在这里，他只能忍下，抬了抬手，“没事。”
李深只好点头，出了门在外面等待。
有人递烟过来，祁风眠拒绝了。
他侧眸看向身旁的何霜序，问道：“怎么在这？”
何霜序脸上的表情有些无辜，“投资商安排的聚会，我不知道。”
她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的束腰礼裙，身上亮晶晶的都是亮片，裙摆刚盖住臀部，一双大长腿明晃晃的。
脸上的妆容也精心的化过，鼻尖和上唇一抹粉色腮红，弱化了年龄，仿佛正值青春的少女一般。
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祁风眠叹道：“好吧，注意安全，以后少来这样的地方。”
何霜序低低的“嗯”了一声，她忽然笑着提起：“许久没和汤甜见面了，她还好吗？”
提起汤甜，祁风眠勾了下唇角，“挺好的，她基本都待在家里，很少出门，难怪你见不到她。”
何霜序惊讶道：“是吗？我倒是经常见到她和一个男生见面，还因此推了我的邀请，我都伤心了很久呢。”
说着，何霜序打开自己的手机，从相册里面翻出几张照片，“你看，这个男生和甜甜是什么关系呀，你认识他吗？”
照片有好几张，每一张里都有汤甜和蔺许知。
有的是他们在学校走廊上说话，有的是两个人在一间空教室里，还有一张是亲密接触，蔺许知抱着汤甜的肩膀。
祁风眠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沉了下来。
照片拍得很清晰，不存在是PS一说，甜甜为什么瞒着他又和蔺许知私下见面了？
但何霜序手机里能有这么多偷拍照片，她的动机恐怕也不纯。
祁风眠心中存疑，抬眸淡淡扫了她一眼，“不认识。”
“这样啊……”
何霜序喃喃了一声，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很快饭菜就端上了餐桌，但大家都没有动筷，而是一杯一杯的倒着酒。
祁风眠左侧的王海在这期间一直在和他讲话，有关于公司啊什么什么的。
祁风眠听得不厌其烦，右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何霜序耳尖泛红，脸上的神情又难堪又惊慌，但还是对那个男人说：“对不起……”
刚才那个人突然把手伸下来放到了她的腿上，她才打翻了酒杯洒了他一身。
祁风眠的目光落了下去，看到了何霜序腿上冒出的鸡皮疙瘩和泛红的一片白皙皮肤，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男人脸色难看地解下了手腕上的表，这是一块名表，但现在进了水已经不转了，他斥道：“现在的小明星，毛手毛脚，怎么能拍得好戏？”
何霜序脸色一白，不停地道歉。
看着她脸上惊惶而苍白的神色，祁风眠的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这张脸缓缓和记忆中祁风烟的面孔重合。
当年在火灾现场，姐姐为了救他而丧命，那铺天盖地的大火将她吞噬的时候，她脸上也是这样的表情。
但她却义无反顾的用尽全身力气把自己推了出去。
往事笼上心头，祁风眠虽然薄情，但却无法放任面前的何霜序不管。
周围人一片看好戏之际，突然听见一道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只是坏了一块手表而已，再送你一块就是。”
那男人听着声音转过头，见开口的人是祁风眠，顿时惊讶了，脸上的怒意在瞬息之间变成了笑脸，“祁总说得是，一块手表而已，是我小题大做了。”
这件事就这样被祁风眠一句话淡淡的揭过。
但众人刚落座，就听见他道：“我和何霜序还有些事要谈，先走了，各位自便。”
本来大家还以为祁风眠和何霜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现在见他如此坦荡，不由得愕然。
“祁总……”王海脸色一呆，他的事还没来得及说几句呢！
祁风眠抬了抬手，不耐烦道：“具体事宜你去找李深谈，他会代表我的想法。”
王海顿时高兴了，“好的，祁总您慢走！”
离开了包厢，祁风眠有些厌恶地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刚才沾上了不少的烟味。
“给你。擦擦手吧。”何霜序抽出来一张湿巾递给他。
祁风眠接过来，仔细擦了擦刚才触碰过酒杯的手指。
何霜序扶上轮椅把手，站在他的身后，嗓音略带颤抖：“谢谢，刚才要不是你，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的。”
“举手之劳。”祁风眠语气淡然。
“陪我走走吧。”
何霜序抽了抽鼻子，推着他的轮椅一路出了私人山庄。
附近有小吃摊，倒是灯火通明，十分热闹。
两人停在路边，何霜序蹲下身，情绪有些低落。
看她这副样子，祁风眠心中竟有些不忍，“你没有助理吗？为什么不让人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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