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颜闻言心中一颤,她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青石地面,心中升起强烈的寂寥感。
她很想和萧慕情说什么,可许久之后,却没有开口。
这个时候,城门中走出使者团的马车来,此时的使者团虽坐再高头大马之上,可眼中再无来时盛气凌人,甚至带着一点畏缩。
而那秋北夜,想来应该被困在马车之中,不得动弹。
秋玉颜见那马车时候,脸上露出急切表情,她甚至往前走了一步,城门之下,是苇国使者团,而城门之上,是苇国公主。
他们中间,隔着咫尺天涯。
“玉颜!”萧慕情抓住了秋玉颜的手。
秋玉颜那激动的神情,仿佛要从城门上一跃而下!
萧慕情不愿意看到这的事情发生,所以她首先抓住了秋玉颜。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秋玉颜问,她眼中含着一丝泪水,她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萧慕情慢慢放开了秋玉颜的手。
“我本来是想跟着他们走的。”秋玉颜看着苇国使者团缓缓离开,这么说道,“但是我不能,我执意嫁给苏倾宇,是因为我爱他,可我这份爱,却成了笑柄。”
“所以你想成为王妃?”
“若我成为王妃,这个笑柄便不复存在了,苇国皇帝的女儿嫁给南国皇帝的兄弟,那是理所应当,而非笑话。”
“那现在呢?”
秋玉颜脸上悲哀:“现在我想明白了,我当时做的决定,本来就是错的,我不愿意承担这个错误的决定,所以才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咎给了你——这样,我才能好受一些。”
“苏倾宇并非良人!”
“我知道,嫁给她后,我就知道了,他心里爱着的,是凌霜华,可是,他又不得不娶了我,他不爱我,是我用苇国公主的身份让他强娶了我。”秋玉颜看着那苇国使者团渐行渐远,可她脸上的表情却渐渐变得淡然。
“若他真不愿意,你也强迫不了。”萧慕情安慰道。
秋玉颜突然指着那苇国使者团开口问道:“王妃,你说,我若是跟着他们去了,会如何呢?”
萧慕情摇摇头:“我不知道。”
秋玉颜却开口道:“我知道,我知道那些臣民会把我当做笑话,他们会想,果然他们想得是对的,公主灰溜溜地回来了,虽然是一国的公主,可婚姻大事上却成了儿戏!”
“人若为了别人而活,乃是一种悲哀。”
“我是公主,我是苇国我公主,我怎么可能不为别人而活呢?”秋玉颜猛地看向萧慕情,“我这辈子,只为自己活了一次,那就是嫁给苏倾宇,可这一次,却让我成了一个真正的笑话。”
“不要太在意他,就像我一样。”萧慕情并非站着说话不腰疼,而是她如今是一个旁观者。
旁观者清。
“不在意……怎么能不在意呢?王妃不在意他,是因为王妃不爱他,可我爱他,我怎么能够不在意他呢?”秋玉颜一字一句,发问着。
城墙很高。
城墙上的风很冷。
那阴冷的风吹起了两位女子额边的秀发。
将她们的思绪吹得凌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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