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对方律师的提问，我的当事人可以予以拒绝回答，由我来代劳。”看着李天成的情绪稳定下来，他的律师才开口说话。
李天成现在就把律师当作救命稻草一样，他说什么是什么，自己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蜷缩在被告人的位置上瑟瑟发抖。
“对于你们的问题，空口无凭，请问有证据吗？”李天成的律师抬了抬自己的眼镜框，眼中射出精芒，鹰似的盯着他。
林峰的手机就这样被当作证据拿了上来，里面那段录音被放了出来。
属于李天成的声音一字一句叙述着自己的恶行，让在场人都瞠目结舌。
这要是个多恐怖的人，才可以面不改色的用近乎痛快的音色讲出这样的事情？
李天成也在听到自己的声音后，全身颤抖的更加剧烈，“不……这不是我，不是我说的，这是诬陷！诬陷！”
李天成一边大声吼着一边抑制不住地颤抖。
“我反对，这段录音是在我当事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录的，又有谁能知道这不是威逼利诱？按照法律，这样的录音不可以当作直接罪证。”
好在李天成的律师身经百战，虽不知道对方手里掌握着这样的把柄，依旧在短时间内做出了正确反应。
不过黄毛这边的律师也不恼，他们的否认是一开始就在自己计划之内的，毫不慌张的再次发动下一波攻击
“既然如此，我们有请下一个人证。”
李天成难以置信地看向证人出场的地方，明明这件事的在场人只有他和李飞，转头看向安然坐在席上的李飞，李飞也同样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目光。
难道当年在场的还有其他人？李天成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居然是胖子走了出来！
李天成的心一下子就收了回去，递给律师一个安心的难神，表示这胖子并不是当年那件事的当事人。
律师收到这个眼神，心里也安稳了许多，一脸自信的模样，等着胖子说话。
“我可以证明这个录音的真实性，在几天前的一次开庭审理中，我本被他贿赂做了假证，可在知道他李家少爷的真实身份后，想要威胁他获得更多的钱，可他竟然想在郊外的废弃工厂把我杀人灭口！”
在法官示意胖子可以开始自我陈述后，胖子神情激愤的将那天的事情娓娓道来。
“没想到这李家少爷看着人模狗样的，居然心思这么狠毒！”
“看着胖子说的这么真实肯定是真的，既然如此，会杀他师傅就说得通了。”
……
经过胖子的这一番陈述，旁听席上一阵哗然，大多都是批评李天成的。
这些言语一字不落的进入了李天成的耳朵，让他不堪重负，抱着头一个劲儿的喃喃自语，“我没有，不是我！”
法官敲了敲法槌，威严的对着李天成的律师发问，“对此你有什么好说的吗？”
李天成的律师无比轻松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开口，“既是不久前有过纠纷的人，怎么可以作为证人？更何况是有过做假证经历的，他说的话想必更加不可信吧。”
不得不说，李天成的律师很能把握众人的心理，三言两句就把大家的言论掰过来了。
众人的指指点点换了对象，开始着重于胖子的诚信。
胖子原本就是鼓足了勇气想要跟李天成搏一搏，被大家的话说的无地自容。
原告律师看出了胖子的难堪，立刻申请让胖子下场。
两次对弈下来，拿出的一项项铁证都被抨击的一文不值。
李天成这边志得意满，可反观黄毛这边，也是胸有成竹一点不慌。
李天成的律师决定先发制人，“不知道你们是否还有能拿得出手的证据？作为律师，拿出这种不严谨的录音证人，确实有失水准了。”
“别急啊，好东西总是要慢慢上场。不知道接下来这份人证物证，你们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原告律师一脸泰然自若，申请传唤下一位证人。
李天成在这种冰与火的折磨中都快要精神失常了，几年前做的如此隐晦的事情，怎么突然窜出了这么多证人？
但想想，李楚天请来的这个律师还算是靠谱，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师妹。”李天成都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面容，原告位上的黄毛先出声了。
李天成难以置信地看向那边，居然是自从师傅逝世后就再没见过的师妹！
李天成原本平息下去的心再次激动起来，怎么会，师妹怎么会做证人？
“师……师妹。”李天成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了，近乎失声的喊了这句。
不过，齐冰倒是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声音，面无表情地看向李天成，眼神里尽是仇恨。
李天成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冰窟里，自己昔日疼爱的师妹居然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吧。
齐冰只看了他一眼就挪开了视线，将老馆主的遗书递了上去，技术人员把信上的内容投影到了大屏幕上，让在场的人都可以看的清晰。
已经看过一次的黄毛不忍再看，李天成却是瞪着眼睛一字不落的看完。
他没想到，这老东西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李天成的律师也没想到竟然还会有遗书这个东西，面露一丝为难，靠近李天成想问问他的想法。
李天成压低了声音，“这遗书不可信，他又没有落款时间，更何况在那老东西住院的时候，我就已经他偷钱为由将其逐出师门，根本就没有继承武馆的资格！”
得了李天成的保证，律师那股子意气风发的模样又回来了，将李天成刚刚所说略加修饰转述出来。
“那加上我的作证呢，当年本就不是我小师兄偷的钱，是李天成诬陷他！是我年轻不懂事，才没出来帮小师兄说话。既然如此，那李天成有什么资格将我的师兄逐出师门？”
齐冰原本冷清的模样，因为提及这些事情而激动的满脸通红，在原告律师的示意下，才勉强压制住内心的怒火。
“无论怎么说，这也不能算是直接证据吧？毕竟你们状告的，可是我当事人杀人，而并非是馆主之位的归属。”李天成的律师再次开口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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