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看着自己女儿，忽然发觉自己和她讲这些，其实不太妥当……
“英英，这不是你该思考的事儿，你且先回去吧……”孟氏挤出一个笑来，还不忘摸了摸女儿的发顶，“也是娘亲的错，这么大年纪了，总这般口无遮拦……”
李舒窈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和娘亲无关……是女儿什么事儿都关心。”
回绮春轩的路上，李舒窈还是忍不住想起方才与娘亲孟氏的对话……
爹爹和那小丫鬟……
这怎么可能呢？那个叫小莺的，看着也才十四五岁，和现在自己差不多大……
李舒窈对于年龄，其实还是摆脱不开前世的影响。
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这要放在现代，还是未发育完全，还在上中学的年纪呢……
舒窈一想到这里，顿时觉得有些犯恶心。
她不免又想到，自己娘亲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爹爹还年轻时，瞧着那叫一个君子端方，对娘亲又专情。怎么老了老了，竟频频干出这样偷偷摸摸的事情来？
看上了个丫鬟，进库房拿了贵重的蜀锦赏她做鞋面儿，偏偏还是娘亲最喜欢的式样……
这不是在存心膈应人么？
舒窈一边想，一边气呼呼地回了自己院里。
周娘子已经在她屋外等候多时了，李舒窈三步并两步地上前，问道：“周娘子为何在这儿等着呀？怎么不进去坐坐？”
周娘子笑道：“多谢二姑娘好意，奴婢只是来传句话儿的。”
李舒窈了然地点了点头，说道：“乔管事来找过你了？”
周娘子点了点头，“眼看着，离入冬也不远了。除了水云庄和乐坪庄送了些鸡鸭和崧菜萝卜来，其余的一应食材，还得在外头采买……乔管事让奴婢来问问二姑娘的意见。”
李舒窈点了点头，说道：“左右今日无别事，我用过午膳便去酒楼看看。”
周娘子笑道：“姑娘昨日说，想吃‘金玉羹’，如儿一早便起来炖上了，姑娘且去尝尝？”
所谓“金玉羹”，其实就是将板栗、山药、羊肉一起炖，这颜色不就似金似玉么？
因为舒窈的喜好，这羊肉还是事先用茴香、花椒、香叶、葱姜等焯水，撇去浮沫，再放山药和剥好的板栗，慢慢焖炖着，期间再用盐调个味儿。
这样一来，羊肉的膻味就没有那么重了……
于是舒窈笑道：“好啊。如儿，倒是个不错的苗子……”
周娘子也赞地说道：“是啊，她勤快，又肯学，比那玉儿啊，要强上不少！”
李舒窈轻叹道：“周娘子，同是你手底下的丫头，哪怕玉儿再没天分，你也要一视同仁呀。”
周娘子摇了摇头，说道：“就是因为一视同仁，奴婢才为玉儿这丫头着急呢！真不知她将来能不能凭手艺混到饭吃……”
舒窈又和周娘子闲话了一会儿，便进了屋，和青莲白梅一同用过午膳……
午后，李舒窈其实不愿再去打扰娘亲孟氏，可她要去酒楼，也得去告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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