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梦臾和周棋小声嘀咕，一旁江英看得乐呵，过后江梦臾洗净手打理山里采来的香草。
这些香草比较常见，有的能制香，有的能调味，成品质感低，属于香料中最基础的入门。
比如牛子果，丢在山里无人问津，多为牛羊口中之食。
隔了半个院子，周棋在地上画棋谱，研究路数。
可眼睛总忍不住朝江梦臾看，见江梦臾手里剥牛子果，难以理解，“你用它干啥？放了一个冬天，都干透了，牛都不吃。”
江梦臾摘选辛椒，周棋又念叨，“这东西很苦，你打算用它糟践菜干？”
短短的两刻钟里，江梦臾意识到家里谁话最多。
她笑眯眯看向周棋，在周棋一脸惊恐中委屈的喊了一声，“小姑。”
随后周棋被江英丢出门下地去了，江梦臾则专心的制作香料。
辛椒属中原土植，别名生草兰，一年只活一季，与西域传入的辣椒相似。
它的味道更偏苦，所以人们往往会忽略其中的辣。
江梦臾要做的就是用牛子果种子中的那味甜中合辛椒的苦，制作调料腌制菜干。
彻底干透的牛子果和鹌鹑蛋个头一般，种子只有黄豆大小。
牛子果经过一个冬天暴晒，外壳坚硬，需用镰刀割开，剥出里面的种子。
种子外有一层韧皮，撕时要小心不能破坏里面的仁儿。
江梦臾剥得手疼，中途停了一会儿，把野荷花放在架子上，晒一天半天磨粉便可以直接用。
辛椒处理起来简单，去根除茎洗净留用。
江英从屋里出来帮江梦臾一起剥牛子果，一如既往有多问，只要江梦臾是说的江英便深信不疑。
日头渐渐藏进大山，橘色的光铺洒整个东邙村。
周梁披着落日余晖回来了。
一进门，他第一眼看向江梦臾，动了动嘴欲言又止。
“大哥回来了。”江梦臾抱起盛着牛子果种子的瓦罐，迎来上来，“大哥闻一闻，是不是有股很淡很淡的甜？不知镇上人喜欢这种清甜，还是辣口。”
只见周梁束发上洒着橘红的柔光，一缕发丝散落在脸庞，映着他脸上的沮丧。
再往下看，他两手空空，有些局促的攥了攥。
江梦臾微微迟疑，随即弯眉一笑，“我不稀罕兔子，就喜欢大哥能陪我一起进山。”
周梁关起院门，走到江梦臾身边，揉了揉江梦臾的头发，“兔子成群出现，林朝夕抓到一只，说明附近有一窝。我沿路发现了兔子粪便，却怎么也找不到兔子。”
江梦臾见周梁眼里满是愧疚，便多安慰了几句，“抓兔子讲究运气，说不定改日撞上不止一只，大哥别丧气。”
正说着，刚关的院门突然被推开。
周棋一脸铁青色的跑进院子，大口喘气停在江梦臾身前，身子打颤也不说话。
江梦臾发现周棋不对劲儿，这副模样像是被吓到了，不禁心头一沉，语气肯定，“田里出事了。”
周棋怔怔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眼中慌乱盯着江梦臾。
“别吓到小妹。”周梁紧锁眉头，大步上前把周棋拉开，“有什么事你和我说。”
西屋里，周老太偷看半晌，不知江梦臾用瓶瓶罐罐搞什么花样。
眼瞧周棋反常和江梦臾脱不了干洗，顿时来了精神，下炕穿鞋冲到院里，“棋哥儿这是咋了？快和奶说说，现在咱家呦招了哪路瘟神，没一天安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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