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梦臾一直观察吴夫人，见其情绪淡淡，即便脸颊扑了细粉，眼底下青黑仍不难发现，想来心头有事。
“夫人没有胃口吗？”
“新菜味道上佳，只是我心中烦闷，实在没有胃口。”吴夫人叹了口气，对江梦臾说。
正如江梦臾所想，她微微皱眉，“夫人稍等，我去去就回。”
江梦臾提起裙角跑出雅间，对于这种没规没矩的行为东掌柜瞧着心里发慌，担心吴夫人怪罪。
可再看吴夫人，两眼古井无波，望着手中绢帕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出神。
另一面。
江梦臾小跑到后厨，进门先和所有人打招呼，再和周世勤讲明来意。
“梦儿坐那儿，等我下，很快就好。”周世勤给江梦臾寻了个凳子，扭头去忙。
从柜里取出山楂，去核洗净，加冰糖块熬成开胃的山楂水，盛进碗里后撒一些干桂花。
周世勤手头活利落，从江梦臾来后厨到端着山楂水离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雅间里，江梦臾把碗放在桌子上，然后和莲心交换眼神。
莲心立刻心领神会，开始舀汤晾凉，旁边的吴夫人倒是瞧见了，可兴致缺缺。
“夫人就尝尝呗，小臾儿特意给你熬的，你看她那小胳膊小腿的平时哪里做的了这活。”莲心嘴巧，央哄吴夫人。
江梦臾开始佩服莲心，明明看着没心没肺，却有自己为人处世的法子。
这时，吴夫人接过勺子抿了一小口，眉头立刻算的拧成一块，旁人看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有了第一口，便是第二口，直到小碗里的山楂水见底，又吩咐莲心再添几勺。
吴夫人喝过山楂水，开了胃口，执起筷子吃旁的菜品。
当吴夫人落下筷心满意足的擦拭嘴角时，候在外面的东掌柜长舒一口气。
“这……”吴夫人看向桌面，问得犹豫，“这几味小菜都是你做的？”
江梦臾应声，确实出自她之手。
“会厨艺，又懂调香，你给我的惊喜真不少。”吴夫人惊讶过后，霁颜开怀，往东掌柜那儿看了一眼。
东掌柜带小二离开。
雅间里只剩江梦臾和主仆两人。
没了外男，吴夫人开话匣子，拉江梦臾聊起家常。
多是问江梦臾的家况、如何学得手艺，与小小年纪甚是不符。
“若是家里有不便，你可跟着我，与莲心做个伴。莲心这丫头性子直，难得与你相处的来。”吴夫人温声询问。
“夫人放心，我如今住在小姑家，小姑小姑父和哥哥们待我如亲。”
江梦臾谢过吴夫人的好意，吴夫人便不再强求，也没有多问江梦臾的过往。
她们的话题比较随意，吴夫人不外乎是个普通女子，自会在意容貌。
三言两句间提到香料，江梦臾一一作答，吴夫人听得饶有兴趣，眉宇间的愁云暂且褪去。
“荷花香并非出自荷花，倒也神奇。”吴夫人感叹，“便是这个道理了，眼见不一定为实，何况区区香气。”
不止香粉可以调配，食物的味道也可以取代。
比如用豆腐做出鲜鱼的味道，素蘑菇做出肉食，诸如此类很多。
“切莫逢人就说实话。”吴夫人有些担忧，叮嘱江梦臾不能太实诚容易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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