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员外气势汹汹找吴夫人讨要香粉，园子里闹出不小动静。
下人们战战兢兢，生怕主人家的怒火殃及自身，干活比平日里更勤快了。
楚姨娘坐在小院里也没闲着，指挥身边的婆子去吴夫人那里打探消息，听到吴夫人和吴员外吵得不可开交，立时笑得花枝招展。
兴许觉得两夫妻闹得如此地步远远不够，又吩咐贴身丫头打听吴夫人近来的活动轨迹。
见过什么人、买过什么活、做过什么事，事无巨细依次打听。
远在东邙村的江梦臾还不知吴夫人正在经历的事情。
今个儿天头好，江梦臾拉周棋进山采香草。
有了先一本棋谱，周棋这次积极了许多，见周梁在家便喊上一起。
吃过早饭后，周老太撂下筷子出门。
待江梦臾差不多收拾完准备进山时，周老太又回来了，见周棋要随江梦臾出门，嘴里一顿唠叨。
“亲兄弟嘞，不如一个外人。”周老太一边说一边走到周棋身边，“朝哥儿都知道没事去陪你四弟，你倒好，闲的没事山里野逛，当自己猢狲嘞！”
“哪有闲，娘要我陪小妹，总不能让她一个人进山啊。”周棋被连戳了几下脑袋，不满的嘟囔。
江梦臾把一叠油纸放进竹篓里，用来包种子或者花骨朵。
听了周老太的话，她继续手里的活没大反应，习惯了那张刀子嘴。
收拾利落后，江梦臾回过头，只见周老太连忙避开目光，又和周棋说道起来。
“就知道往山里钻，也没见家里添点啥。”
周老太话里有话说给江梦臾听，可周棋孩子心性，被唠叨的心烦意乱。
“成成成，我错了行不行？我这就去大伯家。”周棋撂挑子不干了，把竹篓放在地上，对江梦臾说，“奶让我去陪陪四弟，我走了，你喊大哥他们。”
不等江梦臾开口，周棋一溜烟跑了。
速度之快让江梦臾惊叹，严重怀疑周棋故意借机开溜，跑去找林朝夕请教棋谱。
周老太也没想到周棋肯听话，愣了一下，讪讪嘟囔了两句回屋去了。
“小妹，别急，我和你二哥陪你。”好在周梁没有要紧事，与周桓陪江梦臾一齐进山。
周梁向来身体力行，何况答应江梦臾的事情，没有反悔的道理。
兄妹三人从村东边的后山口进入大山。
两兄弟走一前一后护江梦臾在中间，向大邙山的深处行去。
山里一天一个样，随着天气暖和，可见的绿意盎然。
若不是闹旱不下雨，花草树木还要茂盛些。
江梦臾一路走一路摘，寻常普通的也不嫌，能用的香草和草药都放进背篓里。
“小妹你去哪？”周梁冷不丁问话，阻止了江梦臾的脚步。
江梦臾回头，眨眨眼不明所以看向周梁，然后在周梁严肃的注视下，指了指山坡上的桃树。
“那棵桃树开得艳，我想折几枝回去做桃花粉。”
“我帮你折。”说话的是周桓。
三兄妹继续前行。
“小妹你又要去哪？”
“……峭石缝里有株烈阳草。”
“站着别动，我去采。”
……
一路走来，形成了固定模式。
一问、一答、一行动。
总之在周梁和周桓眼里，江梦臾都在做危险的事。
江梦臾切实感受到了两个哥哥的保护力，和周棋进山时全然不同。
她只需要动动嘴，就能得到想到的。
“哥，那里有棵野藤椒”。
“在哪？你别动。”
“哪里？你指给我。”
周梁和周桓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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