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残酷了。”颜解作为戴门五虎中最勇的人都感到一丝颤抖。
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
这是戴明月军团迄今最大规模的杀敌行动。
至少有一万三千人在此战丧生。
一万三千个玩家，就此掉线，至少。
而负责行动的魂斗罗以及麾下士兵，无一伤亡，完胜。
从战争层面来讲，这是一次痛快淋漓的灭杀行动。
歼灭战！
不过，这与之前的夺岛行动完全不同。
甚至连智略最高的艾飞都在事后有所动摇——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这很正常。”戴明月道，“你感到不安，感到残忍。只是因为你亲眼目睹。”
“的确，眼不见心不烦。”艾飞表示同意，“如果不是目睹这一切，我就不会感到心乱，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乱。”
“还有一个原因，如果对面是一万头猪，你恐怕不会感到太过心乱。”戴明月命令船只返航，“因为死的东西和我们非常类似，所以才波动了我们的心神。”
“这就是所谓的道心吗？”吴笛突然冒出一句。
“少看点热血网文。”戴明月当即压下了吴笛的臆想，“何为道心？说则有，不说则无。”
“如果不是道心那种东西的话，那么我们就只能是正当防卫了。”章邯评论道。
“正当防卫。我喜欢这个词汇。”戴明月表示赞同，“不过，这个词不适合我们，太过柔软。难道我们只能在‘正当’的时候才能‘防卫’吗？”
“……我不知道。”
“我们可以未雨绸缪，可以防患于未然，可以在悲剧发生之前更早的时期介入。”
戴明月看向章邯，继续道：“后发制人，那是法律干的事。我们不是法律，只是一群平常人而已。我们需要先手的威力！先人一步，克敌制胜！”
“对，先人一步，克敌制胜！”魂斗罗喊道，“否则，死去的将是我们！那些人该不该死，我不知道，但我清楚地知道，我们，不该死。”
“不愧我罗！”
戴明月对魂斗罗的觉悟表示赞赏。
“伙计们，在谈论某些东西之前，请先确保你还活着。
“我们不够完美，免不了出错，甚至我们不确定那是不是错误。但我们还活着，还有机会。
“我们会遇到很多困难，甚至可能非常艰难，但是，我们可以去探索解决之道。
“即使我们的解决手段真的错了，也没有关系。谁不会犯错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伙计们，我们或许会出错，但我们一直在进步！
“总有一天，我们会得到正确答案。或许，正确答案从来就不存在。”
飞然双掌相击。
魂斗罗双掌相击。
艾飞双掌相击。
颜解双掌相击。
章邯双掌相击。
吴笛双掌相击。
笼罩在团队头顶的乌云，被驱散了。
“主公的选择是正确的。要夺天下，就会死人。”飞然评论道，“杀一个是杀，杀一万个也是杀。”
“的确如此。”章邯表示赞同，“即使别人杀的人比我们少，也无法掩盖他们杀人的事实。大家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正义，或者，一样的邪恶。”吴笛脸上浮起一抹坏笑。
“不，”魂斗罗摇了摇头，“你们没有还是没有领悟老大的奥义。”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魂斗罗的身上。
刚刚加冕不败战神的魂斗罗，一言一行在大家心里的分量也更重了。
魂斗罗抬起头，昂首望向天空，以至于周围没人能看见他的表情。
或许，此刻，他脸上就没有表情。
“我们，不需要找理由。”
然后，他环顾四周，继续道：“这是我们的战争，不需要任何人的许可，不需要别人的赞成，也不需要别人的支持，因为我们靠自己就能办到。”
“……”
“一切都是虚假，唯有力量，”魂斗罗的拳头在眼前攥紧，他目不转睛，“掌握在自己手里。胜负，由我们定义。选择的权利，由我们布施。”
“小罗的觉悟很高，”章邯自叹弗如，“我都差点忘了，主公一开始怀着怜悯，想要招募那些家伙，可那些家伙坚决反对！”
“更差劲的是，咱们明明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利——退或死。可他们仍然执迷不悟！”吴笛极为愤慨。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他们非但不退，还敢向我们发动进攻！简直不可理喻！”颜解表示无力吐槽。
“是啊，他们已经被心魔控制了脑子，不可救药。他们活着，却已经死了。”艾飞惋惜道，“当然这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我们，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他们，不能。”
“那些人无法改变，只有死。”戴明月总结道，“杀一是罪，屠万为雄。”
然后，戴明月命令魂斗罗密切注意第三岛链萧雷的动向。
“老大，原来那些家伙是萧雷祸水东引吗？”魂斗罗问。
“还记得那个最后被你处决的那个叶礼吗？”戴明月微笑道。
“没太注意……”魂斗罗思索了一下，眼前一亮，“哦！那个叶什么的死前的确说了他是‘萧什么’的人！原来如此！”
“既如此，”艾飞琢磨道，“我们遇到了一位劲敌啊。”
“草！我看先把那个萧什么干了吧，此子不可留！”章邯的脾气上来了。
“真他妈晦气！”吴笛也恼了，“姓萧的心机邪恶，陷我们于不义，让那些冥顽不灵的玩家和我们争斗，而他自己坐等收岛！干他！”
“这要是我们没有准备，还真就着了姓萧的道！”颜解很是气愤，“这种货色，赶紧宰了算了。”
“事不宜迟，即刻动手！”魂斗罗跃跃欲试！
“……”艾飞望向了戴明月，她没有火上浇油，她知道意气用事通常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过，军心不可违，斗志更宝贵。她想看一看，戴明月的决定。
看到大家这么躁动，戴明月欣慰地笑了。
就是这种状态！
这是一个年轻团队应该、也必须有的朝气！
锋锐的气势，很好！
“阿罗，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在你认为时机成熟的时候，就可以发动针对萧雷的打击行动。不动则已，动则务必歼灭之！”
“绝不辜负您的期待！”
得到授权的魂斗罗信心满满！
而在萧雷的海岛上，这位颇有谋略的岛主获得了麾下武将叶礼阵亡的消息。
显然，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草！”
萧雷一拳砸碎了面前的花岗岩桌面。
计策失败，还损失了一员大将，他很不爽！
然而，正有更大的黑暗向他笼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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