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陈大哥，你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挺没意思。”
良久乔嬿才长舒一口气，明显有些不悦。
陈楠也没打算惯着她，继续咄咄逼人，把乔嬿调侃的心情彻底破坏了。
“陈大哥，你赢了。”
“嗯，可以说正事了吗？”
“好——好，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在不说我挂电话了。”
“别别别，我说，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她撇了撇嘴，生气的用脚尖猛踢大树。
安静的公园瞬间飞出一群喜鹊，乔嬿这一脚把它们的窝都踢掉了。
喜鹊盯着这个穿着清凉的女孩看了半天，然后一歪鸟头，扑棱几下翅膀又重新飞回树上。
这些乔嬿自然都看不见，她正在跟陈楠揭露红枫计划的本来面貌。
“陈大哥你确实厉害，居然猜出来红枫计划并不单纯是幌子。”
“奉承的话就免了，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上面认为境外组织不会察觉出来，红枫计划的真正目的。”
陈楠有些不耐烦，却听到话筒那边噗嗤一声。
“噗，因为这个已经跨学科了，他们只靠耳朵听，能想到是不可能的。”
“跨学科？”
“没错，就像你猜的一样，红枫计划并不是火箭燃料研发，那是化学实验。而红枫计划的本质是物理实验。”
她的话让陈楠感觉如遭雷击，脑袋里面嗡的一声，他好像想通了又还想没有。
感觉还是差点关键信息，但陈楠知道乔嬿可能也未必知道。
不过，他就未必不知道了。
“乔嬿，你能告诉我红枫计划的实验环境是什么样的吗？”
“嗯……让我想想，嗯……当然不能。除非你离婚，娶我”
“不是，你怎么这样，这不是一回事。”
“嘻嘻，在我这就是一回事。”
陈楠诧异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乔嬿看起来很高兴，走起路来的步子都轻快不少。
她蹦蹦跳跳的坐到公园的长椅上，胸前的饱满疯狂上下摇晃。
路过的野狗眼睛都盯疼了，趴下捂住前脸发出一阵悲鸣。
乔嬿觉得有些晦气，抬腿拿脚尖碰碰它。
“去，去，哎呀，去啊！”
可惜野狗的晕奶症状还没有缓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时电话那头的陈楠也注意到她这边的异动。
“乔嬿，你现在在哪，身边是不是有人？”
“没有，就是有条傻狗，怎么踢他都不动。”
陈楠嘴角抽了抽，这话怎么有点不太对味。
他以为乔嬿这是指桑骂槐，含沙射影，说自己是傻狗。
马上就生起挂断电话的想法。
可乔嬿此时却感觉有些暖心，陈楠刚才的“质问”她很受用，心也软了起来。
“没事，咱们还是说正事。我其实也不知道卓院士他们到底在实验什么，只知道他们总是对着一个漆黑一片的大桶做着记录。”
“漆黑一片的大桶……他们在里面放了什么？”
陈楠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抓到关键点了，可乔嬿却说就是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那个空桶里面都是黑的，感觉就像东夜的星空，但比夜空还要深邃，黑的多。”
“夜——空？”
“对，就是夜空，里面偶尔能看到一些发光的东西，卓院士还忽悠我说是萤火虫，哪有肉眼看不见的萤火虫。”
陈楠觉得人家那么大的中科院院士忽悠你个小丫头，不太合理。
他怀疑乔嬿她们家里可能并不简单，但这并不是当前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红枫计划的谜底，陈楠已经揭开了。
夜空和光点的提示已经很明显了，这让他不由回忆起来。
陈楠记得红枫计划应该是从1993年9月开始正式出现在文件里面。
该项涉及几十个科学研究院，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乔嬿所述的这种实验形式。
那么如果说涉及夜空和光点这些东西的物理实验，只可能是天文实验。
需要在模拟宇宙环境进行的微观天文实验，恐怕只有卫星排布了。
他注意到93年这一敏感的时间点，这一年发生了一件震惊中外的大事件，至今都是华夏科学家心中永远的痛。
北斗，这两个字在陈楠的脑内呼之欲出。
他基本确定了卓院士他们在用微观粒子模拟卫星，借助线圈模拟地球磁场来弥补计算机当前算力的不足。
这种“设计”非常符合华夏科学家的气质。
要知道，华夏连原子弹都是靠算盘“做”出来的。
既然陈楠已经有了答案，他也就不打算继续陪乔嬿扯皮了。
“乔嬿，谢了。”
“就一句谢谢，你应该以身相许才……”
嘟嘟嘟，盲音。
乔嬿那个对字还没说完，陈楠就单方面切断通讯。
“陈楠，你这个混蛋！”
她生气的一跺脚，震的地上一阵声炸响，足见乔嬿震脚功夫之深。
趴在地上的野狗啊嗷一声，狗眼睁的再大，蹭的一下蹿出几米远。
“呸，傻狗。”
另一边，身在迦南的佩妮洛普，此时正在享受自己难得的假期。
她这次冒死立功，组长格鲁夫特批了她一周的假期。
正准备出门，忽然见到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亮起白光。
她把外套脱下来放在衣架上，径直朝着笔记本电脑所在的房间走去。
房间门是敞开的，笔电屏幕正好对着门口，佩妮洛普一进来就看到新邮件的提示。
1996年还没有后世那种发声提示机制，所以大家经常不能及时处理邮件，真有急事也会选择电话联系。
但对于佩妮洛普这样的黑客，邮件绝对是首选方式。
她从床上抱起笔记本电脑，习惯的往枕头上一靠，接着又找来一个特制的长条形枕头垫在大腿上。
这样做是为了避免自己胸前这两颗雪球影响键盘输入，尤其是今天穿的裙子是大V领，真的是想托都托不住。
打开邮件，发现发信人是陌生地址，本来都打算关闭，结果注意到凌四少特意留下的“标记”。
佩妮洛普马上心领神会，把破译出来的网址输入地址栏，进入深网。
终于在这个陌生的网络模型里见到了重生之后的零，还有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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